当第七幅浮雕上的暹罗蛇神亮起竖瞳时,他终于将所有碎片拼凑完整:南镇抚司押送的根本不是什么贡品,而是用活人喂养的战争凶兽;户部那些消失的南洋货船,运的怕是更多这种&34;活体兵器&34;。
&34;原来你们把诏狱搬到海上了。&34;姜离狞笑着擦去嘴角血迹,绣春刀突然脱手射向穹顶。
刀身撞碎血灯笼的瞬间,漫天兽瞳粉末飘落在怪物伤口上,引得它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这是他在琉球剿灭倭寇时学到的把戏——用狸猫眼粉刺激伤口可比辣椒水管用多了。
当怪物第三次扑空撞上铁箱时,姜离终于摸清了它的攻击规律。
这畜生每逢七步便会向左偏斜半寸,像极了暹罗银币上首尾相衔的七环蛇。
他故意卖个破绽踉跄后退,靴跟精准踩在第七块青砖的机括触发点上。
&34;喀嗒!&34;
翻板机关应声启动的刹那,姜离旋身跃上倒插的铁蒺藜阵。
怪物收势不及跌入陷坑,腹部的囚龙印正巧暴露在姜离刀锋之下。
绣春刀裹挟着二十年功力贯入那片柔软时,刀身突然腾起诏狱特制的化尸青烟——这畜生体内竟藏有锦衣卫的追魂散!
怪物轰然倒地的瞬间,整座暗室的浮雕开始剥落。
姜离拄着刀单膝跪地,听着杀戮系统疯狂刷新的提示音。
他舔了舔开裂的嘴唇,望着掌心新增的五千点杀戮值冷笑:&34;看来宰了指挥使养的狗,倒是比杀倭寇值钱。&34;
铁箱上的龙脑香已经凝结成霜。
姜离用刀尖挑开铜锁时,特意将沾血的帕子垫在掌心。
箱内空荡荡的羊皮纸上,浮着一层暹罗王室秘制的&34;无相尘&34;。
这种遇水显形的把戏,他在三年前处理安南质子案时就见识过。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纸张边缘的压痕——那分明是北镇抚司机密文牍特有的莲花纹火漆印。
暗室突然响起细碎的砂砾声。
姜离耳尖微动,绣春刀已然横在身前。
借着残存的血灯笼余光,他看见自己映在墙上的影子突然多出一道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