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进雪地方才稳住身形。
视网膜上跳动的系统提示突然染上诡异的紫黑色：【天下独尊形态解除，气血反噬倒计时：十二时辰】
&34；大人！&34；神秘女提着染血的裙摆奔来时，发现姜离的手掌正在结冰。
不是霜雪那种晶莹的白，而是诏狱最深处那种带着尸臭的幽蓝冰晶。
姜离甩开她搀扶的手，指尖却无意识地划过对方颈侧。
神秘女突然僵住——那个触碰的位置，正是她今晨用珍珠粉遮掩的旧伤疤。
而此刻那道疤正在发烫，仿佛有团火在皮肤下游走。
&34；去清点战损。&34；姜离的声音比往常沙哑三分，他盯着掌心正在褪去的冰蓝色，突然闻到硫磺烟雾里混进了一丝甜腻的檀香——这味道上次出现，是在他晋升指挥使那夜，御赐的庆功酒里。
神秘女应声退下时，腰间鎏金铃铛突然无风自动。
姜离眯起眼睛，看着那个铃铛在雪地上投出的影子——本该是圆形的光斑，此刻却扭曲成了诏狱刑具&34；九连环&34；的形状。
当幸存的锦衣卫们开始搬运尸体时，姜离靠坐在半截焦黑的旗杆下。
他摩挲着刀柄上新增的裂纹，突然发现某个死去萨满的铜镜正反射着月光。
镜面倒影里，他的瞳孔边缘泛着不祥的灰白色，就像那些被吸干杀戮值的试验品。
&34；系统？&34；他在心底默唤，杀戮值界面却突然闪过雪花纹。
当血雾般的文字重新浮现时，姜离的呼吸停滞了半拍——状态栏最下方，不知何时多了行小篆标注的注释：弑主倒计时。
北风卷着带火星的灰烬掠过鼻尖，姜离突然笑起来。
他抓起把混着冰碴的雪按在脸上，刺痛感让他想起今晨神秘女端来的醒酒汤里，那枚多出来的青瓷调羹底部，似乎刻着与铜镜背面相同的莲花纹。
&34；果然有趣的还在后头。&34；他对着尸横遍野的战场举起酒囊，琥珀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起细小气泡。
当酒液滑过喉头时，姜离突然尝到了三个月前那个雨夜，他在诏狱地牢亲手喂给前指挥使的鸩毒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