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松城外,琵琶山。
高楷远望崇山峻岭,眉头紧锁。
“不知何方修行人,竟敢如此肆意妄为。”
在他眼中,整座昌松城,笼罩在重重黑气之中,一望便知不祥,更有血光弥漫,煞气凛然,令人心惊胆颤。
正思忖间,忽见狄长孙、褚登善二人联袂赶来:“主上,我等倾尽全力,引得城中数千军民前来。”
高楷颔首一笑:“有劳你二人,一路辛苦,可稍作休憩。”
“是。”
他环顾四周,数千军民拖家带口,衣衫褴褛,却目光坚定,随他上山。
高楷不由心中一暖,所幸他突袭昌松之时,未大作杀戮,更严明军纪,秋毫无犯,不曾惊扰百姓。
故此,这数千军民对他之令深信不疑。
邓骁不由惊叹:“得民心者得天下,将军,必能拨乱反正。”
高楷笑了笑,正要开口,蓦然眼神一凝,沉声道:“洪水已至。”
众人循声望去,个个骇然失色。
只见一股玄色洪流,犹如蛟龙探海,裹挟万钧之力,由崇山之间猛然倾泻,狠狠撞向昌松城。
转瞬之间,城墙崩散,四方城门,如纸糊一般,顷刻四分五裂。
洪流去势不减,一路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如秋风扫落叶,一众房舍府邸,尽皆夷为平地,毫发无存。
更令人震怖的是,所有家禽牲畜,落入玄水之中,仿若烈日下的薄雪,寸寸消融,徒留一具具尸骨,随波逐流。
待洪流逝去,整座昌松仅存断壁残垣,碎石瓦砾,其余皆化为齑粉,消散一空。
“这……这是何方妖法,竟如此可怖!”邓骁面色煞白。
众人皆心有余悸,杨烨恨声道:“这必是西凉修行中人所施法术,倘若我等回返城中,必然尸骨无存。”
狄长孙咬牙道:“如此狠毒之术,竟敢施加于数千军民之上,莫非不怕因果报应?”
高楷微微叹息:“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西凉若能一统天下,纵然滥杀无辜,也有太史一笔勾销,甚至移花接木,转至我等身上,背负千古罪名。”
“可恨,无耻之尤!”褚登善怒不可遏,“主上,我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