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牢狱。
谢希大见狱卒带了金印匠前来要给他脸上施黥刑,还有些不敢置信,这脸上被施了黥刑,就彻底成了贼配军。
他慌了,被刺配沧州好像是真的,县令大人不但重骂,还重罚了他。
为什么?
他惊恐起来,手脚发颤。
谢希大想不明白,以前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他便是害人致残、致死都不可能进牢。
“……不要,放开老子,老子是谢希大,老子的哥哥是西门大官人,阳谷县的第一大户,你们也曾受过我哥哥施济,现在竟敢这么对我,你们想干什么!?”
“还在扯虎皮!?”
狱监管营面露不快,骂了一句:“这厮当真聒噪,左右按住她,用布堵上他的嘴,金印匠速上刑,莫再耽误老子的时间。”
“是!”
两名狱卒将谢希大死死按在椅子上,金印匠拿起银针,开始在谢希大脸颊颧骨处刺印。
……
……
另一边。
西门大宅。
只见那铜钉朱户的大门打开,一个二十七八岁,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
这人生得五官端正,面容俊朗,身穿紫羊绒鹤氅,脚踩粉底皂靴,头戴白锦缎冠帽,一身富贵。
且看他动静时眉间蕴有浮荡之色,谈话间眼中隐闪奸诈之光。
定是那懂风月,晓人情的主儿。
这人正是这西门大宅的主人——西门庆!
“大官人,我家相公的事儿劳烦你多费心了!”谢娘子追出大门,手帕抹泪,低头哭戚戚哀求道。
她收到谢希大被陈县令判罚刺配沧州的消息后,只觉得五雷轰顶,接着马上跑来找西门庆帮忙疏通。
“弟妹勿急,待本官人去县衙走一遭便无事了,你且安心在此稍候!”西门庆拍了拍她手臂安慰一声,看着谢娘子低头哭泣时,露出的雪白脖颈,眼神闪烁。
谢娘子嗯嗯嗯连连点头,语带称赞,“这阳谷县就没大官人办不成的事儿,要是大官人都没法子,奴家也就没主意了!”
西门庆呵呵一笑,颇为受用。
又安慰了几句谢娘子,让丫鬟陪她回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