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堂。
陈县令听见张二岩要在牢里调个囚犯出来,还说那个囚犯是此行功成的必备条件之一,先是一喜。
放人犯人出牢而已,并不难。
可当知道是时仪后,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这时仪偷盗他家祖坟陪葬物品,还好这厮一次饮酒矢口,说要去跟县令相公的祖宗讨点钱花花。
最后让陈县令提前收到了消息,这才让丁良赶过去捉拿那时仪。
好在赶过去快了些,不然连陈县令老祖宗的尸体都被翻出来了,所以陈县令听见张二岩要提调那时仪出牢,一时有些犯难。
这古人以忠孝立身,无忠不立,无孝不行!那贼厮冒犯自家老祖宗,岂能轻放?
况且这陈县令已至暮年,对人的身后事就愈发看重,这要是自己西去之后,被后人贼子这样挖出来,那还得了!?
再不然,陈家的同族要是知道,岂不会在背后戳他脊梁骨嘛!?
张二岩见陈县令一脸犯难,左右踌躇,抱拳劝解道:
“大人!那时仪有挖穴开洞的本事,此行剿匪他有大用,何不将他提调出来,让其戴罪立功。”
陈县令斜睨了张二岩一眼,好似在说,那贼厮又没挖你家祖坟,你倒是爽利!
说放就放!
他没回张二岩的话头,反而向身后的陈致礼问道:
“致礼,你亦是陈家子侄,此事你如何看?”
陈致礼沉吟片刻后,才正色说道:
“大人,土地坡匪患作恶许久,且日渐势大,长留不得,需得提前根除隐患。
今张都头要在牢里提调一人相帮,于公——我们作为公家,这剿匪保一方安宁,是一件利民的功德好事,应全力相助;
于私——此事做成,大人在告老前的忧虑便大减,如此这般考量,想来老祖知道了也会原谅大人您的,此乃两全之事!”
张二岩闻言,目带一丝感谢看了一眼陈致礼,寻思道:
“这陈孔目倒是公私分明,虽平日仗着陈县令的势,行止有些不端,但在大节上倒是拎得清。”
陈县令听了自家子侄的话后,捋须点了点头,现在有了陈致礼递来的台阶,眉眼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