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的赈灾事务,他都全力配合西北军,确保银钱、物资及时到位,自觉并未出现任何明显的纰漏。
可即便如此,他心里依然清楚,在与端王的恩怨情仇上,户部、刑部较之于工部、钦天监,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多年来,在刺杀端王一事上,户部凭借银钱买通各路杀手,刑部则凭借遍布天下的狱卒,利用职务之便追踪端王下落,两家没少出力。
况且,往昔依仗着丞相在朝堂一家独大,自己身为户部尚书,自然没少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
这些过往,桩桩件件,如今都像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心头,令他忧心不已。
二人又低声细细商议了许久,待严衡告辞离去后,谢筹安这才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眉心。
虽说方才嘴上那般笃定,可实际上,他心底亦是毫无把握。
“爹。”
这时,一声软糯的呼唤传来,只见谢芷嫣领着丫鬟兰心走进厅中。
“想必您饿了吧,女儿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些您平日里爱吃的糕点。”
“放那儿吧。” 谢筹安抬眸看了一眼,神色淡淡地应道。
兰心将精致的糕点放置在桌上后,便悄然退下。
谢芷嫣乖巧地绕到父亲身后,轻轻为他揉捏起肩膀。
“爹,如今开春了,天气愈发暖和,女儿实在憋闷得慌,想去外头透透气,不知可否?”
自借户部名义迫使锦澜绣坊断货一事发生之后,谢芷嫣便一直被禁足于府中。
加之冬日天寒地冻,数月未曾踏出府门,她那颗好动的心早就按捺不住了。
谢筹安自然明白女儿的性子,定是在家中憋得不耐烦了。
他心里也清楚,眼前这个尚未出阁的嫡女,或许会成为自己扭转局势的最后一张王牌。
此前,他试图将女儿许配给端王一党,奈何毫无门路。
此刻,他寻思着,或许能从即将到来的春闱着手。
端王手下目前尚无特别出众的人才,此次春闱选拔出的贤才,必定会被端王招致麾下,前途不可限量。
倘若女儿能在其中寻得如意郎君,倒不失为一条绝佳的出路。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