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很大,
谢延玉的居所在西边,僻静清幽,有些荒芜,
谢府其他主子们的住处则都在东侧,虽也安静,但风水绝佳,灵力充盈,适合修行。
谢延玉跟着侍从往东侧走,
越往东,周围灵植越繁茂,装潢也越为奢靡考究。
亭台楼宇上的琉璃瓦片折射阳光,刺得她眼睛疼,这里随随便便一片琉璃瓦兴许都比她的命值钱,她用一身血肉来交换,每半月就要像个任人宰割的牲畜一样被割开手腕给谢承谨放血,这才换来了个谢家继女的名头,实则却算不上主子,不算主子,也不算下人,平日里根本没身份踏足府中东侧,可谢承谨却生来就是这里的主人,拥有这里的一草一木。
她敛去眼底暗色,不再看周围,只专心看脚下的路。
没多久,就来到谢承谨的书房。
谢承谨不喜熏香,故而书房中并未燃香,四面的窗户打开一条缝隙,空气流通,偌大的房中只有一点很淡的笔墨味。他今天穿着苍青色的靛青色的外袍,是他平日常穿的色系,深冷的颜色沉闷无趣,衬得他整个人更像一块冰。
谢延玉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然后温声行礼:“兄长。”
她问:“兄长叫我过来所谓何事?”
谢承谨正在写东西,坐姿端正,见她过来,又把笔放下。
他没说是贺兰危告诉他的,只开门见山道:“你想修行?”
谢延玉确实想修行。
她做梦都想过好日子,踩在别人头上,但她体质特殊,到了筑基就无法再往上突破,若她能修行,也不至于现在满脑子是攀高枝。但到底心有不甘,这些年她倒也没荒废自己,平日还会学一学药理,翻一翻那些旁门左道的术法书。
这些事没刻意和人提起,但也没刻意瞒着谁,
眼下谢承谨问了,虽不知他为什么突然问起,但她还是点头:“是。”
“可筑基了?”
“筑基了。”
谢承谨听她说已经筑基,倒是多看了她一眼。
他好像有印象,她初来谢家的时候尚未筑基。
筑基不难,寻常人若打定主意修行,各种修行资源往身上堆,花个十年二十年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