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情绪,甚至能敏感地捕捉到自己的所有情绪,若有波动就用剑划破掌心,用痛意分散。
他袖中常年放着一把软剑不离身,剑尖稍出半寸,就能划破掌心。
就这样,
不管好的情绪坏的情绪到最后都成了掌心剑伤,
他逐渐没了情绪,也分不清情绪的好坏,只要尝到掌中痛意,就会本能克制。
兴许是今天异样的情绪太多,他才摊开掌心,默许她打他手板。
这些情绪不知所起,波动不大,只是死水微澜,离能牵动他体内毒素的程度还差很远,
但他心里已感到不适。
他应当克制。
谢延玉没想到他会真伸出手让她打,
每次她以为他已经足够反常的时候,他还会做出更多让她无法预料的事情,毫无规律可言。
她捏着戒尺,都有点茫然了,不知道该不该真的打他两下,
抬眼看他,他面无表情,
看不出任何情绪。
谢延玉真想打他,别说打两下,她很想把他踩进泥里,把他的皮肉全割开,把他的血放干,她并不喜欢自己这位继兄,甚至有些嫉恨。
她安静了片刻,看他半天都不曾将手收回去,于是想了想,
捏着戒尺抬起手——
然而最终,戒尺也只是轻飘飘在他掌心挨了一下。
她并没打他。
谢承谨没感觉到痛,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她放得太轻,戒尺只是蜻蜓点水蹭过他手掌,凉凉的,甚至有点细微的痒意。
他声线平静无波:“不打了?”
谢延玉道:“我哪里敢打兄长?”
谢承谨垂眼看掌心,戒尺还虚虚搭在他手掌上方,
他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不敢打,怎么还把它搭上来?
谢延玉虽然真的想打他,但也就是做做样子,即使不真的打,把戒尺放上去,她心里也舒坦一点,至于真的打,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虽说他近来行事难以捉摸,就算刚才真打了他,他也未必处置,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翻出这件事来发难呢?
等她爬得高一点,成仙了,不再受制于人,那时候怎么对他都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