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昭然若揭,甚至不懂得在他面前否认一下。
倘若外人问起,她是不是也要这样默认,让人觉得谢家家风不严,养出了个上赶着想攀高枝的养女?
分明只是贪慕权势,想过好日子,谢家不比贺兰家差,她若在谢家这些年被亏待了,完全可以告诉他,他难道还会任由她被人继续亏待吗?
谢承谨重视家风,一向不容许任何人在他眼皮底下给谢氏抹黑,
她连否认都一句都不愿,往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情丝蛊没了,还有其他的催/情药,他当真能时时刻刻防着她,阻止她像梦里那样给谢家抹黑吗?
他不能。
倒不如杀了她更容易。
谢承谨一向按规矩办事,很少会在事情还未发生的时候就想到这种极端的处理方式,但现在胸腔里好像烧起一团火,和那些微妙难辨的念头一起裹挟住他,情绪波动着,简直像失了控,虽还未到牵动体内余毒的程度,但掌心的刺痛都已无法帮他克制,
或许是还不够痛,
袖中手掌又收拢,将剑锋握得更紧,黏黏腻腻的血流得更凶,
他再次看向她,视线却依旧安静无波。
也就是这时,
谢延玉出声道:“不熟。”
谢承谨顿了下:“嗯?”
谢延玉刚才琢磨了一番,想出来了个最稳妥的说法,现在徐徐道:“我与贺兰公子并不亲近,话都没说过两句,兄长听的传言怕是有误。站在这不走也是因为和贺兰公子不熟,所以不敢离太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不该和他打招呼。”
这话一落,
掌中剑刃没入已有半寸,
兴许是这次痛觉足够尖锐,他身体的本能似乎又开始运作,那些情绪终于被压下去。
谢承谨手松了松,冷淡道:“离他远些。”
谢延玉心里倒没准备和贺兰危保持距离,不仅如此,还准备找个机会再亲密一些,走点剧情。
但听见他这么说,
还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从谢承谨的角度,能看见她的发顶,她长发乌黑,黑到即使在阳光下也透不出别的颜色,很有光泽,像触感很冷的黑色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