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她顶替下人的身份跟过来,又来他院子里当差,就算不想表明身份,至少也是想跟在他身边的。不然她煞费心思弄这一出是做什么?
兴许她偷偷跑到偏屋了也说不定。
按照规矩,随行的下人夜里会宿在偏屋。
然而他一推开门,
就看见偏屋里也空荡荡的,一股子灰尘味迎面扑来。
她根本没来过这。
趁着他和谢承谨僵持,她直接跑了,
不往他能找到的地方跑,因为——
她此行根本不是来找他的,更没打算跟在他身边。
贺兰危意识到这点,
捏着门框,直接将老旧的木头捏出了“咔哒”的声响,
他听见声,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生气。
但他不应该在她身上浪费情绪。
她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她不纠缠,他正好按照原计划和她断干净。
贺兰危想到这,垂着眼睫,试着将情绪压下。
然而下一秒,掌心一用力,本来只是有点裂痕的门框直接被彻底捏碎——
不是来找他的,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干什么?
另一边。
谢承谨提着风灯往回走,
他情绪向来淡而克制,但不知为何,这时候却有一种诡异的不踏实感,说是不踏实也不贴切,只是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好像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却又具体说不出哪不对劲,像是忽略了什么。
但他一向不喜欢思虑无关闲事,
既然确实没在这看见谢延玉,他就没再往刚才的事上多想。
或许那确实是一场梦,梦里的东西有些能应验,有些不能。
现在已是深夜,
时不时就有风吹过,带来一些草叶和泥土的味道,
谢承谨辨认着鼻息间的气味,须臾,他突然停下脚步——
不对。
刚才他和贺兰危对峙的时候,周围的味道是略带一些药味清苦气的,那是许多种药材混合起来的味道,要么就是在药阁里能闻见这股味道,要么就是在常年炼药之人身上能闻到。
这里长满绿植,却没有一株药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