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渐渐耐不住饥饿,开始将虚弱的流民拖进路边树林。
至于结局如何,安凡心里再清楚不过,在这绝境之下,人性早已泯灭得一干二净。
安凡虽满心不忍,可他不过是个还未满十二岁的少年,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仅如此,这两日,那些流寇已然开始明目张胆地将贪婪目光投向他。
安凡有心躲避,可若想继续南行,就必须经过梁平郡的祁州城。
否则,便只能绕过两侧陡峭险峻的大山。
可在这冰天雪地、暴雪纷飞的时节,贸然进山,无疑是自寻死路!
祁州城的城门,也不知是被流民还是叛军冲破了,就那么在风雪中来回摇晃、开合着。
城中虽有城墙抵挡了部分刺骨寒风,可城内依旧一片凄惨,哀嚎遍野。
城中诸如府衙、别院,以及其他几处权贵宅邸,都被各方势力的兵卒紧紧守护着。
想来,里头住着的,皆是这乱世中呼风唤雨的人物。
安凡自然没资格踏入这些地方落脚,他只能在沿街随便寻了个背风的胡同,打算凑合着熬过一晚。
至于寻找吃食,他心里清楚,在这城中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进城时,安凡就发现,这祁州城连树皮、树叶都不见踪影。
偶尔路过几户人家,倒是能闻到烤肉或是炖肉的香味,至于锅里煮的是什么肉,安凡心里跟明镜似的。
就这样,安凡强忍着饥饿,裹紧身上的兽皮,在胡同的角落里蜷缩起来。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入睡之际,一声阴恻恻的狞笑从胡同口传来。
“嘿嘿嘿,哥儿几个,瞧那孩子,还披着兽皮呢,看这模样,也快饿死了。”
安凡猛地睁开眼睛,只见胡同口站着四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说话的,正是为首的疤脸大汉。
这时,一个浑身长满黑毛的汉子,同样露出狰狞的笑,开口道:
“嘿嘿,大哥,这小子我盯了一路了,别看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身上的肉可不少,哥儿几个明天的伙食,差不多够了。”
安凡将目光移到说话的汉子身上,这才认出,此人正是一路上像饿狼般盯着自己的流寇。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