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豫州府东城外的运河码头,数艘乌篷船于烈日的炙烤下,静静地靠在岸边。
船夫们早没了踪影,大概都寻了阴凉处,惬意的纳凉午睡去了。
仅有寥寥几个脚夫,倚靠着货物投下的阴凉,百无聊赖地等待着顾主上门。
李海涛带着安凡抵达码头后,又沿着河岸往上游走了一段路,便瞧见了拱桥下停泊着的一艘破旧小船。
“我和你三叔眼下就暂居在那破船上。”
李海涛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在确认无人留意他们后,才带着安凡快步跳上那艘破船。
一上船,一股闷热之气扑面而来。
尽管身处拱桥下的阴凉地带,可酷热的天气依旧让船篷内的温度居高不下。
在破船的另一头,躺着一个面色惨白如纸的汉子,身上仅盖着一条血迹斑斑的破毯子。
那汉子呼吸急促且紊乱,眉头紧蹙,正陷入昏睡之中,而下半身的毯子却空荡荡的,已然是没有了双腿。
安凡看着这般揪心的场景,鼻头陡然一酸,眼眶瞬间湿润,他走上前,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轻声说道:
“三叔,对不起!要是当初我听您的,跟您一起去寻七叔,您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李海涛弯下身子,在安凡身旁坐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安慰道:
“傻孩子,要是当日你跟三哥一道出来,以那姓林的老贼在先天之境浸淫多年的实力,就算我拼了老命,也未必能带着你们逃脱,都怪我技不如人呐。”
说到最后,李海涛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愧疚之色,仿佛是他的过错导致了如今这般局面。
安凡的目光瞬间一寒,眼眸中杀机涌现,语气冰冷得仿佛能结出霜来:
“七叔,您放心,那姓林的活不过明日。”
李海涛闻言,心中一惊,刚想劝安凡莫要冲动行事,却见安凡周身气势陡然突变。
这让李海涛感觉眼前的少年既有些陌生,又透着几分熟悉。
陌生的是,此刻的安凡,与燕国之行时那个温和有礼的孩子截然不同;
熟悉的是,这让他不禁想起初次见到安凡时的情景,当日安凡将柴刀捅入流寇腹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