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汉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安凡好一会儿,这才面带微笑,再度开口:
“观你骨骼筋脉,倒是上上之选。倘若肯下苦功,此生有望跻身后天武者之列……”
话说到这儿,中年汉子微微顿了顿,沉吟片刻后,继续问道:
“不知安小兄弟是燕国何处人士?可否识字?”
安凡自觉自己的出身没什么可隐瞒的,便照实说了:
“小子乃是永宁郡长乐县人士,家父曾是长乐县县令。一年多前,长乐县遭叛军攻城,家父与守军拼死守城,最终战死沙场。我与家母、幼妹无奈逃离,前往京城郊外避难。
可途中遭遇流寇洗劫,家母为护我和幼妹,被流寇所伤。因无钱医治,家母最终伤重离世。前不久,幼妹…… 大雪之时,又与幼妹走散了。为寻她,我才来到这祁州城。”
安凡提及小妹安宁时,有意隐去了她被仙人带去楚国一事。
倒不是不愿如实相告,而是仙人之事太过玄乎,生怕眼前这位大当家柳乘风不信。
安凡讲完,厅中众人皆陷入沉默。
这时,那身着华贵服饰的妇人突然小声啜泣起来,她缓缓起身,走到安凡身旁,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
“原来你这孩子是忠良之后。我虽未曾见过长乐县县令,但他为抵御叛军,死守长乐县,也算得上是我燕国的英雄。你这苦命的孩子,先是没了父亲,接着又没了母亲,如今连最后一个亲人妹妹也走散了。这世道,只怕你妹妹……” 妇人说到这儿,早已泪如雨下,实在不忍心继续说下去。
安凡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语气笃定道:
“不,我坚信小妹一定安然无恙,我定会找到她。”
妇人见安凡这般执着,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你这孩子,如此执拗,倒让我想起我那和你性子、年纪都相仿的儿子。只是他……” 妇人话未说完,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老者赶忙递上手绢,轻声安慰:“夫人节哀,保重身体要紧。否则,小姐醒来定会伤心的。”
妇人听了老者的话,赶忙止住哭泣,接过手帕,擦拭脸上的泪痕,说道:
“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