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她千叮万嘱,让谢如安以大局为重。
奈何她这儿子,自幼含着金汤匙出生,惯得任性妄为。
不然,也不会率军出征,贪生怕死,以假死金蝉脱壳的事都做得出来!
他们不清楚这八年来,定国侯府如何翻天覆地,王氏还是明白的。
世袭旁落春华亭,江映月说一不二。
她好容易谋算得天衣无缝,就等着江映月为谢府操劳一生,至于小侯爷之名,再徐徐图之。
哪曾想,千钧关头,谢如安也不知会一声就回了府。
王氏深谙江映月看似端庄淑德,骨子里精明着呢,大抵已看穿了她的谋划,尚未捅破窗户纸罢了。
介于此,王氏忌惮生怯,又腆着脸对江映月示好。“映月啊,这混小子我已经罚他跪过祠堂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看,能不能看在母亲的份上,化干戈为玉帛?”
若是王氏从不知情,江映月或许会考虑,卖给她一个面子,不至于闹得太难堪。
可她这婆婆,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儿子是亲儿子,儿媳上辈子欠她的?
江映月昨日里,给过他们道歉的时机。
但无人顾忌她的喜与悲。
“母亲说得轻巧,要不您给这姑娘喂一碗红花汤赶出府去,我既往不咎?”江映月情绪平缓。说出的话却不留情面。
王氏赧颜,谢如安一听要给李紫鸢打胎,豁然拍桌而起,“江映月,你敢动鸢鸢一根汗毛试试?”
他拔剑弩张,只为心上人安隅。
江映月鲜血淋漓的心房,仿佛又被人捅了个大窟窿。
王氏恨不得捶谢如安两脚,慌乱地和稀泥,“你们确是有失体统,映月执掌府中家权,劳苦功高,你们置她于何地?”
她虚与委蛇地向着江映月,李紫鸢却跟着拆台,努嘴揶揄,“不就是做生意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大学金融系,就算没有她,地球还能不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