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面不改色,仿佛已经见惯了,唯有李紫鸢惊讶的捂住了唇,瞪大了眼睛,男人眉宇间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煞气,多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心尖发颤。
然而,在看向江映月时,所有戾气全收,清冷的神色竟然弥漫上了一层温柔。
他的手,骨节分明,探向她脖颈上的红痕。
“我没事。”江映月下意识偏头躲闪。
心虚感卷土重来,男人粗粝的指腹擦过,明明是凉的,却让她连脸颊都烫了起来。
她强压住心神,抬起头,“你刚回来应该累了吧,要不先去休息休息?”
谢宴青的目光不露痕迹地扫过,精巧的耳尖和面上都浮起一层粉色,比新开的芍药还要鲜艳,眼梢上扬,眼底像是含了一汪清水,从里面只能看见他的身影,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样。男人喉头滚动,鸦黑羽睫垂下,掩住那些不见天光的想法……
视线最终落在她朱红的耳后痣上,“我去唤大夫来给你瞧瞧。”
不等她回应,他便走出了门。
他不知道再不走,他还有没有定力在她面前气定神闲。
见他离开,李紫鸢眼珠一转,提起裙摆就跟着跑出了门,压抑着声音:“小哥哥,等等我!”
江映月扯了扯嘴角,丢给柳书一个眼神,柳书识趣地将下人们都带了出去。
方才吵闹的屋子转瞬安静。
江映月轻飘飘道,“母亲,吐几口血还死不了,您既然醒着,还是想想这件事怎么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