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安远远看见揽月居里那株通红的血珊瑚渐渐隐没在夜色里,觉得有些刺眼,眼底闪着疑惑。
虽然王氏承认是她授意,可那些人明显是江映月的人,这事儿一定跟她有关。
“娘,江氏那院子里,未免太过奢华。”
李紫鸢也附和,“就是,凭什么搬空了我们的东西?她那儿还是满院珠光宝气的?走,找她说理去!”
她只要一想到江映月摇着扇子气定神闲的模样,就巴不得有人去找她麻烦。
王氏当然不能让他们闹开,大吼一声,“回来!现在不是时候!”
她摔的一跤本来没好透,又用错了药,现在哪儿哪儿不舒服,忍着头痛欲裂,王氏憋着一口气道,
“说了多少次你这脾气改一改,我这库房,和江家的产业比起来,九牛一毛而已,那个血珊瑚算什么?”
这话倒是不假。
这些年,江映月打点侯府事必躬亲,自然给王氏添置了不少物件,除此外,皇上也没少赏赐到定国侯府。
本是奖赏谢宴青的,王氏腆着老脸要去不少,谢宴青的性子不在意黄白之物,只要王氏要求不过分,倒也都准了,因此日积月累,王氏的库房里的确有不少宝贝。
不过,最是价值连城的那些,不等她开口索要,谢宴青早就第一时间送去揽月居。
珍珠如土金如铁,血珊瑚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虽说江映月今日把她的私库全变卖了,但只要她还是侯府儿媳,那就动不了根本。
当务之急是儿子的侯爷身份!
一想到刚刚那些人说谢大公子战死一事,王氏心里就揪着,不由得又看了李紫鸢一眼。
要不是她,如今这局面能这么乱?偏偏她还不是个安分的,才训过她,这会儿想着挑事儿。可儿子乐意惯着她,肚子里又怀着,自然神气,她奈何不了。
王氏心里翻了个白眼,转头盯着谢如安,“今天你们兄弟俩闹了误会,等会儿跟厨房吩咐一声,让他们多做几个菜,准备点小酒,晚上以接风洗尘的名义,多劝点酒,试试你弟弟的口风,看看爵位一事他什么意思。”
气氛到了,借着酒意开口,也就不怕尴尬。
谢如安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