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怪不得李姑娘已经习惯了侯府的吃穿用度,不过你前两日把人都赶走了,侯府下人少了七成,母亲都要摔一跤,有人做饭就不错了。”
她含笑娓娓道来,虽然句句都是讽刺,可语气和神情都挑不出错处,一时间竟让人不知道如何应对。
李紫鸢下午刚刚吃过亏,更是被王氏提醒过不要惹事,因此咬着牙没有回嘴,转头去看谢如安作何反应。
谢如安本想发作,但是盯着江映月的脸,神魂颠倒之下愣是没说出什么重话来,只是摆出一副要振夫纲的态度来,轻声斥责道,
“就算府里下人忙不过来,你也可以叫人去飘香居添两道菜,还有丰味楼的卤鹅,我离京多年惦记的很,你难道忘了我的喜好?”
江映月笑笑,“也不是不行,我明日差人去买,飘香居的什锦果子二两一客,卤鹅六两一只,反正你欠我三万多两白银,不差这几十两零头,回头多打一张欠条就是。”
这句话一说,谢如安脸色都白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本来想要压一压江映月的势头,谁知道被她反将一军?
王氏更是脸上挂不住,她以为掌家权还了江映月,欠款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其实这些年侯府吃穿哪样不是江映月出钱?
王氏重口腹之欲,贪图享受,哪一样不花钱?
江映月从前不计较,自然没人开口,倒是把王氏的胃口养的一年比一年大了,脸皮也跟着越来越厚!
李紫鸢倒是无所谓,她隔岸观火,看着江映月平等地噎死每一个人。
不等这母子二人开口,江映月眨眨眼,一脸讶异道,“亲兄弟明算账,你不会没打算还吧?”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江映月分明在阴阳怪气,可偏偏她语气柔和又无辜,想吵架都吵不起来!
谢如安心里那叫一个憋屈,片刻后硬着头皮道,“怎么可能?定国侯府还能赖你不成?侯府每个月也有俸禄,我只是怕你闹小性子,亏待了母亲。”
江映月义正言辞,“正是因为母亲身子不好,才要戒荤腥酒水,你若真想尽孝,就该一并陪着母亲才是。”
不等谢如安插嘴,江映月夹了菜到王氏碗里,笑得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