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坊的宅子吗?我好似也见过他。”
听到“宣平坊”三字,汪明只觉得手心温热,开始冒汗。
老妇人揉着腰,哑声道:“就是那座宅子!几个月前,媒婆说,有位官爷看上了我闺女,要纳她为妾,隔了几日就把人抬进了宅子。我前些天去宅子探望女儿,门房死活不放我进去。我向邻里打听了,才知道——”
老妇人语气逐渐哽咽,泣不成声:“才知道,我可怜的闺女,已经被送去乱葬岗了!”
“你血口喷人!”汪明瞬间镇静,他殴打的女子都是从妹夫手上买来的,怎么可能是请媒人求取的!
更何况,那宅子不在他名下,是同宗族弟的。他每次打死了人,都让心腹在夜里把人丢到乱葬岗。
如此谨慎,怎会被人发现?
“你们这些贱民,知道陷害朝廷命官该当何罪吗?”
听到“该当何罪”,老妇人眉毛不自觉一跳——
旁人不知情况,她清楚地很,她就是收钱办事。
她忙回忆那人的话,一字一句地在脑中过了几遍,心神逐渐安定了。
“更夫!”老妇人急忙道,“他们是听更夫说的。”
东市被一群人围堵着,不少行人停下来凑热闹,其中就有宣平坊人户的家仆。
一人作证:“我确实听更夫说过,有户人家连夜送走一具女尸,那女尸身上都是淤青。”
有人附和:“我也听过这事,我还特地留意过那宅子是谁住的,曾看到一个穿着绿衣的官爷进去。”
“我还把这件事禀告了我家老爷,听他说,这房子的地契属于一户姓汪的人家。”
“……”
你一言,我一语,吃瓜群众硬生生把“真相”拼凑出来了——
更夫发现,一个姓汪的六品或者七品官打死了女眷。
汪明如哑巴吃黄连,只恨母亲行事太大意,为何不把宅子记在表兄名下,这样也不至于因为姓氏被攀咬。
等他回过神,惊诧发现,女儿居然挣脱了他的手——
跑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