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敢!”齐云舒被这消息震得背脊僵直,愤怒和担忧瞬间同时浮现在脸上。
齐国公冷冷道:“暨阳伯做局,坑了常益和孝平。”
说话间,他身上猛地迸发出一股强烈的威慑力。
黎惜闭上眼,她知道,国公的火气是冲着她来的。可她自幼在江南外祖家长大,与暨阳伯府不熟,如何能左右便宜父亲的决断?
她无力道:“此事我虽不知情,但身为暨阳伯嫡长女,若姑姑要怪罪我,我也理应受着。”
“我不怪你。”齐云舒对暨阳伯府的情况略有了解,可眼下之事,确实不是她能处理的。
齐云舒看向女儿,阮眠霜面无表情地杵着,似乎也有些懊恼,只能转头求助父亲:“爹,你知道他们卖了多少的私盐吗?”
“我查到,暨阳伯以运输布匹为由置办了五艘船,一艘船至少能运三千石的私盐。他们具体运了多少,我也查不清楚。”齐国公把孙子告诉他的消息略加改编,告诉女儿。
先前被消息震得懵圈,齐云舒此刻也糊涂了,脑子里尽是“完了,他们卖了一万五千石私盐”,又开始盘算起牟利几何。
一石约一百二十斤。
如今,一斤盐约一百文。
大梁经济发达,按律,一两银子固定换两千文。
“九万两白银!天哪!”齐云舒刚在心里算出这个数,腿脚就软了。若不是阮眠霜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母亲的手臂,她就直接摔倒在地了。
齐云舒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盘算着此事会如何定罪。
阮孝平是被暨阳伯做局坑害的,牵线之人齐常益已服毒自尽。若是把盈利的银钱上缴朝廷,或许能从轻判处,最糟糕的结果就是父亲被免官,承恩侯的爵位被剥夺。
“还好,命还在。”齐云舒勉强找回一丝神智。
齐国公故作严肃:“你不会以为此事能轻易揭过吧?陛下今日在御书房内明确表示,接下来,朝廷要严查私盐之事。若是暨阳伯之事败露,国公府和侯府都危矣。”
“这般严峻?”齐云舒被忽悠地心都提到嗓子眼,顾不得天色晚了,慌忙起身,从守夜的小厮手上抢过灯笼就往外走,“父亲,女儿先回侯府处理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