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了。我这两日,一直在家中读书。”阮眠霜四两拨千斤地岔开话题,转头看向齐国公,“外祖父,你真的想清楚了?”
“是。”齐国公慈爱一笑,弹去长孙头上的柳絮,“我老了,齐国公之位有更合适的人。”
“常裕那孩子知道吗?”承恩侯忍不住插话。
“知道又如何?他那身体,也担不起重任。”齐国公故意说得轻松,眼眶却有些红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
说到底,齐常裕也是他的孙子。
若不是那场意外,他会接受最好的教育,有健康的身体,是齐国公府最值得骄傲的嫡长孙。
可现在……
多说无益!
承恩侯质问:“你这么做,考虑过云霁吗?他当了那么多年世子,突然丢了身份……”
齐国公激动了,打断道:“我怎么没考虑过?我就是为他好,才做了这个决定。这些天,他总是看常益不顺眼,一天到晚挑刺,看亲儿子和看仇人没什么差别,搞得家宅不宁。我若把这个位置传给他,他将来会把齐国公的位置传给谁?反正不是常益。我那几个孙子,就常益最成器,有孝心、有胆识、有谋略,我那几个儿子都是扶不起的阿斗。我也想把这个位置留给云霁,可我要为齐氏一族的未来考虑啊!”
话到此处,浑浊的眼眶已经噙满了泪水,几乎要落下。
承恩侯欲言又止,一拂袖,快步走到前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阮眠霜的心一揪,尽管她和舅舅只相处了数日,但若是要让她在表哥和舅舅中选一人当齐国公,她更愿意选仗义暖心的舅舅。
表哥满腹算计,善于伪装,是非善类!
“表妹在想什么?”齐常益突然凑上前,压低了嗓音,“表妹可是在想,既然我可以越过我父亲的世子之位,你是不是也可以……”
齐常益的声音充满蛊惑,即便没有把话说完,阮眠霜也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
好像,确实如此。
大梁律法没有规定,爵位不能横跨一辈传承。
若是表哥开了先例,自己取缔无用的父亲,也有了依据。
盘算间,她又有些心惊,自己居然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