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霜知道,常旭在暨阳伯府。在等人的空隙,把齐国公府和汪家的那些恩怨掐头去尾地讲了,省略了齐国公府一系列骚操作。
重点突出,汪明打死的女子,究竟是不是来自江南!
“那汪明……”皇帝好奇。
前些天,他刚为齐国公主持公道,惩罚了汪直,对此事印象深刻。
“死了。”齐国公冷着脸,又补充了道,“老臣怕幺女传出克夫的名声,特地派人打探了一下,据说是他的姘头给他送了一碗粥,粥里有活血的药材,他喝下去后大出血,直接死在了京兆府衙的房间里。那妇人送完药,好似人间蒸发了,京兆府衙查了数日都没把人缉拿归案。汪老爷子似乎要把这个孙子开除祖籍,所以,这案子也没人在意。”
“又是姘头?”皇帝突然把目光转向薛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薛太傅年纪大了,别跪着,先回府,把辞呈递上来吧!”
薛彦慌忙行礼:“谢陛下。”
他缓缓起身,却因为跪的太久,猛地一个趔趄。
阮眠霜心善地扶了一把,薛彦感激一笑,颤颤巍巍地离开了。
皇帝没计较这些细节,薛太傅年纪也大了,若是在御书房内摔出个好歹,他也要被言官骂一顿。
承恩侯垂眸:“俗话说,身死债消。汪明都死了,还被逐出族谱,汪直那老家伙还同意了。这不太符合常理。这个汪明有问题。”
“朕也觉得,汪家似乎在刻意与汪明划清界限。”皇帝也看出这一点了,所以压根儿没打算宣汪直入宫,将一切坦白,“汪明必定是主犯,汪家应该是刚知道汪明做了什么。至于那姘头是汪明效力之人派来的,还是汪家派去的,又或者是汪家默许那人派去的,这些都不重要。”
事情过了好几天,汪明残留的证据估计都被汪家人抹除了。
皇帝不是暴君,自然不会因为一个死人去牵连一整个家族。
更何况,汪家在京中的势力不算很强,唯一一个曾当过宝文阁学生的汪老爷子也已致仕,汪直官小,没有油水,皇帝更没必要对汪家动手。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威胁汪家人供出幕后之人——
这可能吗?
皇帝思索了一下,吩咐季福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