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遭了无妄之灾!
一旁假装洒扫的佣人见旁人没注意自己,悄悄放下扫帚,跑到东边的树下学了三声布谷叫。
很快,他听到了三声猫叫。
一道人影从树上跳下来,快步朝晟平坊的方向跑去。
不多时,阮眠霜收到消息,裴隽告假回府,似乎在藏什么东西,而后濮阳郡王派人接走了裴隽,裴隽就把东西藏进了里衣。
大理寺卿夫人派去闹事的人被濮阳郡王府的护卫拦下了。
“有意思。”阮眠霜放下书卷,眸中闪过一丝玩味。
自打看着表妹剪断了风筝线,她心里就不受控制地冒出一道声音,裴隽有自己的苦衷。
断裂了。
断案了。
两个迷离的想法令人混乱,她一时分不清,自己的直觉在表述什么。
是在控诉她太刚愎自用,轻而易举地断定了,濮阳郡王杀她之事,有裴隽的手笔?
可即便没有裴隽的手笔,即便裴隽毫不知情,她被郡王府追杀,也是因为裴隽。
所以,裴隽有苦衷,重要吗?
似乎是重要的。
按照传统的说法,夫为妻纲,她应该理解裴隽。
但阮眠霜无法理解。
她看过太多女子的不幸,不想把自己圈进夫与子的关系里。
她首先是自己!
阮眠霜知道自己的想法无疑是在挑战传统,偏偏她在某些方面,又用传统维护着自己的利益。
于是,这种“既要又要”的作态令她对自己产生了厌恶。
阮眠霜不知如何与人言明,只能用书籍麻痹着自己。似乎读的书足够多,她自己就能找到答案。
摒弃一切杂念看了两日书籍,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所有存在于传统的规则,都是既得利益集团对外人的规训。他们掌控着权势,所以,有无数人为这些人的错行辩解,而普通人,只能奉行他们制定的那套规则。
像佛教——
那些上位者当真信佛?
不见得。
他们推崇佛法,只不过是想让处于底层的人自我欺骗,认为自己受的苦痛是前世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