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贪官压迫,落草为寇,劫掠良商,依照大梁律法,应当如何判处?”
阮眠霜语速极快,找到了裴隽言语中的漏洞后,几乎片刻就捋清了思路,开始发难。
皇帝被这一连串的诘问难住了,裴隽亲口承认,送了休书,罔顾礼法之事无可辩驳。
可事急从权……
身为皇帝,他觉得裴隽在庶吉士和发妻之间的选择,无异于千古一问“江山与美人”。
虽说心里是这么想的,他表面却不能失了公允,只能踢皮球道:“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抿了一口茶,才不慌不忙地回答:“陛下,臣妾以为阮姑娘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人无纪则不立,事无纪则不成,国无纪则不安,家无纪则不宁。无规矩不成方圆。”
皇帝被怼得呼吸一滞,自从太子离世,皇后就对他有了怨言,总觉得太子染上时疫之事是有人谋划,他不愿深入调查,定然是心存包庇。
皇后如此回答,何尝不是在内涵他的处事?
固然,他已年迈,年近五十,太子年轻有为,身为帝王,他确实心存几分忌惮。
可说到底,太子是他亲手培养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疼爱!
梓童怎就看不明白?
皇帝转而看向淑妃,又觉着请淑妃断言不太妥当。在御书房内扫视一圈,最后把目光停在胞弟上。
“雍亲王,你有何见解?”
胞弟应该明白他的意思吧?
萧昀凌早就看裴隽不爽了,他的小命险些因为此人而丢,虽说罪恶的根源不在裴隽,但他就是心存芥蒂,当即发言:“若百姓落草为寇后杀了贪官,按律无罪。若是劫掠良商,需依照实情判处,可酌情减刑。”
说着,他语气一顿,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若良商曾有恩于民,这些百姓则罪加一等。”
话落此处,裴隽已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