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顾礼法,忘恩负义。
裴隽深知,这两顶帽子扣下来,就算陛下有心保他,也无力了。
他当即为自己辩解:“陛下,草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见皇帝还在犹豫,裴隽果断把目标转向阮眠霜,换上一副款款深情又痛心疾首的模样:“眠霜,你也看了那封休书,言辞之激烈哪像我平日行文?我昔日如何待你,你也知晓,我怎会嫌弃你是商贾?你知道,我如今所做之事如行于薄冰之上,稍有不慎,就会落水溺毙而亡。若有选择,我也不想羞辱于你。我是怕,怕那些目无法纪之人以你性命威胁,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看到这熟悉的眼神,阮眠霜的心也软了几分。
是啊,若她不是侯府嫡大小姐,裴隽要调查庶吉士之事,必定祸及家人。
萧维雪瞅着这一幕,再一次深刻地认知了,女人再聪明,再有才,当一个男人说“我这么做是为了你”,不管她当下是什么情绪,都会被男人的花言巧语骗得春心萌动。
她忍不住怼道:“照你这么说,我也有可能被威胁性命。你可知,我若遇害,你会有什么罪名?”
裴隽暗骂安阳县主坏事,可对方本就不和他一条心,他也无从要求对方为了自己考虑。
他瞥了一眼濮阳郡王,对方已然麻木,索性道:“县主此言差矣。郡王如此疼爱县主,定然会派护卫保护县主的安危。若是能借着县主调出幕后之人,岂不是大功一件?”
说着,裴隽瞥向安阳县主。
他把庶吉士之事捅出来,濮阳郡王就注定有知情不报之罪。既然得罪了,干脆得罪得死一点。
更何况,濮阳郡王府的下人都不曾用正眼瞧他,他这般作为,也算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阮眠霜瞅见了裴隽的小动作,再看向萧维雪,见她与裴隽之间似乎有一股莫名的交锋,那些细碎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好一个安阳县主!
御书房内所有人,竟无一人看出安阳县主的谎言。
心中不由庆幸,这般人物,没有存了与自己交恶的心思,还心善地出言提醒自己。
她若是遇上这样的对手,怕是床榻之上都睡得不安宁。
阮眠霜深知,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