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五刻。
高大厚重的朱门上刻着祥云、瑞兽等吉祥图案,涂以朱漆,配以铜钉或铜环,门前常有一对石狮,雄狮踩球,雌狮抚幼。门的上方悬挂匾额,“薛宅”二字苍劲有力。
穿着灰衣的仆从匆匆忙忙地跨过门槛,朝书房跑去。
“老爷,宫里的线人传来消息,承恩侯把暨阳伯捅出来了。”
薛彦正在摆弄桌上的文竹,听到消息,手一顿。
“承恩侯找到证据了?”
“没有。但陛下派了璇玑卫,把暨阳伯府围起来了。”
薛彦大惊,承恩侯连证据都没有也敢攀咬暨阳伯,胆子也太大了!
早晨,璇玑卫抓到齐国公府运送了一批私盐,陛下震怒。而后,承恩侯急匆匆地入宫。
现在,齐国公就安然无恙了!
这未免也太过儿戏。
“我们的人没有暴露吧?”薛彦不放心地追问。
“暂时没有。”
“最后一批私盐转移了?”
“定在申时,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转移到定好的地点了。”
“是吗?”薛彦还是不放心。
暨阳伯会接手天一布庄,还是他派人暗中牵线。等私盐运到京都,薛家的眼线再从暨阳伯那儿买走分销,虽说利润少了,但胜在稳妥。
可如今,璇玑卫介入调查,万一发现什么端倪……
私盐事小,若是牵扯出那位,罪名可就大了。
薛彦犹豫了片刻,吩咐:“你去把薛钰唤来。”
薛钰是他的长孙,三年前,年仅十七就考上了状元郎。如今,他已年过古稀,虽说还没致仕,但有些事情已经力不从心了。
不多时,薛钰来了书房,途中已听管事讲完细节。
他开门见山地问:“祖父,我们就不能就此收手吗?”
他在这三年才接手薛家事务,才发现,祖父居然背着圣上下了一盘大棋,甚至赌上全族!
薛彦不正面回答,反问:“你记得尉迟家吗?”
“尉迟家早就没落了,祖父为何要提他们?”薛钰不解。
“若我告诉你,我们薛家当年就是在德宗的扶持下,踩着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