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这般敏锐,和自己一个年纪,还能从细枝末节中发现端倪?
话说,齐国公怎么就注意到,京城多了一堆江南来的表小姐?
这查案思路,也太诡异了吧?
薛彦长跪:“陛下,千错万错,都是老臣偏袒次子。”
皇帝冷“哼”一声,转头看向齐国公,询问:“你是如何发现,那些女子来自江南?”
齐国公早有说辞:“我这孙儿的妻子自幼在江南长大。”
“暨阳伯的女儿?”
“是,暨阳伯发妻的女儿。”
“朕记得,他的发妻以前是江南第一才女。”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对往事的怀念,似乎在追悼年少时的一点爱慕,良久,他叹气,“可惜,斯人已逝。”
金兽炉中一缕残烟,袅袅而升,终至消散,连季福佑也不敢添香——他已然察觉到陛下的不对劲。
檀木案上奏章堆积,朱笔搁置砚台之侧,墨迹已干。窗外槐影婆娑,偶有落叶轻叩窗棂,亦不能惊破此间岑寂。
紫檀架上书册肃立,一方青玉镇纸下压着半展的舆图,边角微卷,似近来被翻阅多次。只有墙角铜壶滴漏,水珠坠入承盘中,发出清冷的声响。
这是帝王的往事。
谁也不敢当众讨论。
皇帝突然起身,走出御书房,抬头望向天空,久久没有回神。龙椅上锦垫凹陷,屏风上墨龙张牙舞爪,在烛火摇曳间忽明忽暗。
而此刻,萧维雪也到了朱雀门。
她在马车内思索了一路,也没想明白皇叔为何宣她。
到了朱雀门,萧维雪看到了齐国公府和承恩侯府的马车,想起突然失踪的两个下属,明悟了。
她还以为,这两人被昌平伯的人害死了,没想到,他们是被自己的父亲派去害阮眠霜了。
“我还愁着,如何进一步揭露昌平伯府呢!”萧维雪嘴角挂着笑,顺着宫人的指引,走在大理石路上。
皇叔选他入宫,想必是阮大小姐把前戏唱好了。
接下来,该她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