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皇叔。”晋王强压下心头惊疑,上前迎接。
众女眷也纷纷行礼。
萧昀凌淡淡道:“本王只是来给穆老夫人祝寿,你们不必多礼。”
他取出一卷圣旨,高声道:“穆老夫人接旨——”
晋王事先把此事告知了穆夫人,穆老夫人赶忙在寿宴前换上了大袖翟衣,等待受封。
穆老夫人叩拜:“臣妇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朕惟德彰内阃,礼崇褒锡之章;贤着璇闺,世重珩璜之范。穆门老孺人余氏,毓秀名宗,作嫔望族。秉贞心而持户,淑慎其仪;勤夙夜以相夫,俭勤并懋。教子克成令器,庭训昭垂;奉亲夙着孝思,壶仪足式。积厚流光之庆,实衍家声;推恩锡类之仁,宜膺国典。
“兹以覃恩,封尔为二品诰命夫人。赐之诰命,金章紫绶,昭彤管之芳型;翟服珠冠,焕云章于懿德。尚期寿康永茂,芝诰长新。勉扬兰蕙之徽,益笃琼瑶之祉。
“钦哉!”
话音落下,堂中鸦雀无声,鎏金香炉里一缕青烟兀自袅袅。雍亲王将明黄织锦圣旨徐徐收拢的刹那,阶下跪着的穆府女眷中忽有珠钗轻颤之声。
穆老夫人伏在缠枝莲纹拜垫上,玄色翟衣广袖微微发颤,昔日府医诊出的眼疾此刻倒成了遮掩,任那两行温热顺着织全云纹渗进青砖缝里,身后穆夫人却攥紧了手中珍珠手串。
前院也得到了消息,满堂朱紫官员纷纷恭贺穆袁,承恩侯更是不计前嫌,拉着穆袁喝酒。礼部侍郎李同明不着痕迹地捻了捻须尾。他瞥见穆袁嘴角微沉,倒想起裴隽的投名状,唇角不觉带出三分了然。
原来,穆袁和那班人有牵扯。
“臣妇,谢主隆恩。”
穆老夫人沙哑的叩谢惊醒了满室寂静。檐角铜铃恰被穿堂风掠过,叮当声中,不知哪个机灵小厮早备好的万字鞭已在垂花门外噼啪炸响。雍亲王木着脸虚扶时,瞥见老夫人发间九翟冠微晃。廊下侍立的青衣丫鬟们早跪成一片,有几个胆大的偷眼去瞧。只见老夫人膝前团蟒补子映着正午因头,金线游走的蟒目灼灼如生。
一些妇人不屑地抿了抿嘴,不就是个二品诰命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