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有些忧心。见妻子愿意说了,急忙问:“怎么说?”
“那老和尚说,咱们闺女以后前程似锦,官运亨通。前程似锦是好事,但那官运亨通是个什么鬼?咱们闺女是女子,怎么官运亨通?一听就知道这卦不准,糊弄人。”
阮妙文挑了挑下眉,她的父亲是秀才,自幼就跟着父亲读书。
这官运亨通还真不好说。
大梁现在虽然没有女子做官,但律法里可是写着,女子可以科举可以做官的。
她忙宽慰道:“姐姐不是认祖归宗了吗?我记得,我朝律法规定,五世爵和永世爵有资格举荐人才入朝为官,经过考核,授予官职。姐姐是侯府的嫡大小姐,说不定真的能入朝为官呢!”
“当官哪里好了?”魏氏更忧心了,她父亲就是中州长史,为了往上升半品,年年劳心费神。那些人际关系,她听着就头疼。
阮玉堂想得比较开,如果女儿真的想进入官场,他定然全力支持。
阮熙明不知道娘亲为什么愁,只一个劲地鼓掌欢呼:“当大官,当大官,姐姐要当大官!”
“你呀!”魏氏哑然失笑,心里的患得患失也少了几分。
马车缓缓前行,城外的士兵检查了路引了,就放行了。过了大半个时辰,抵达了崇宁坊。
承恩侯府朱漆铜钉大门巍峨如山,十六枚鎏金门钉在暮色里浮着暗光。青石阶上蹲着两尊缺爪石狮,脖颈缠着褪色的红绸——去岁太后赐的缠红还留着半截金线。黑檀匾额“敕造承恩侯府”六字如铁画银钩,檐角铜铃却悬着半片蛛网,风过时簌簌抖落陈年香灰。门环兽首衔着的赤铜环映出人影,恰将青石板上两道深深车辙截成碎片,恍若十五年前那辆接走婴孩的翠盖珠缨八宝车碾过的旧痕。
魏氏下了马车,看着侯府那用金漆书写的匾额,感慨道:“这侯府好生气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