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今日的正事。
栖月记的陆恂说过,这群人能联古通今。
“这么快?那咱们能变回去了?回到三年前?”
她一连串的问题提出来,陆恂只淡淡一句“不确定”便将她打发,随后起身道,“走吧。”
……
天牢深处,即便白日也如黑夜。
阴湿,冷寒。
人眼所能见的光只来自远远的墙上点着的昏暗油灯,方寸囚牢中,有人被缚在支架上,身体立着,头垂得很低,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昏过去。
寒湿的牢房中满是腐烂的味道,血腥气浓郁,在这里似乎连空气都是滞涩的。
栖月跟在陆恂身后,脸白得发僵,脚步虚浮,整个人显得很虚弱,像是随时会倒下。
陆恂回头看她一眼,放慢脚步,“你还好吗?”
狭窄幽暗的廊道上,有轻微的回响声。
女子性本柔弱,陆恂看向栖月在昏黄壁灯下泛青的唇瓣,知道她此刻怕极,心下有一瞬的心软。
但接下来的事情必须由她参与。
他将目光从那张惨白的小脸上挪开。
“无事。”栖月尽量克制,叫声调听起来平稳如常。
这时候,她反而不想露出软弱。
十一岁,栖月被关了半年柴房。同样的阴暗,潮湿,空气中满是柴草腐烂的气息。
从踏进天牢起,一种恶寒的感觉便顺着背脊爬上来。
爬过她的手臂,蔓延到全身,引起一股令人悚然的战栗。
过度的紧绷,让僵直的指节都跟着发麻。
她竭力想要将这种感觉驱散,竭力想要将此刻翻涌在胸腹的反胃压下去。
因为她的理智一直告诉她,恐惧,是懦弱的表现。
姜栖月想要活下去,便不能有懦弱的时候。
对她来说,这是最无用的一种情绪。
整座天牢像是空的,只有他们两个和牢里的人。
陆恂声音压得很低,“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
栖月点头。
“去吧。”
栖月拾起斗篷的帽子戴上,独自前往天牢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