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从脖子到额头瞬间红了个遍。这两年昼思夜想能和师兄再见一面,想象中极美好的场景竟如此尴尬,只觉得尊严丧尽,再说不出话。
两个人闷声不响地走到街上,汇入人群。离着半丈远,她偷眼瞧着师兄的装扮,跟原来全然不同了,洒脱飘逸得很,从头到脚一派光鲜,衬得自己越发灰扑扑的。
何怀远咳了一声,“凤君。”
“哦。”
“要不要……买双鞋子。”
“不用了。”她胡乱摇手,“不能……真的不能用你的钱。”
何怀远笑了笑,“伯父很担心,我让他在客栈稍事休息。他见到你这样,一定吓坏了,只怕衙门里对你动了大刑。就算为了他,你也该打扮得光鲜些。”
她只觉得这段说辞毫无破绽,令人无法拒绝。俩人进了裁缝铺子,先选了一双合脚的鞋子。他想要缎面绣花的,她只是摇头:“这是坐轿子的贵人穿的,走路没几天就破了。”
何怀远在心里微微叹气,他想起近日母亲带着他频繁出入宣威将军府的宴请席面,这番苦心他不是不懂。隔着亭台水榭望过去,帘子后是娇艳美丽的富家女,面容天真,看向他的眼神不无爱慕……他及时在脑中停下了。
她换了件新衣服出来,青色素绫袄儿,白色潞绸裙子,头发简单地盘了个揸髻,脸洗过了,红扑扑得像是蒙着一层朦胧的玫瑰色,愈发清新可喜。
何怀远打量着她,身量颀长,相貌清秀,脸虽然黑了些,端庄的时候也很像大家闺秀,不像母亲说的那样拿不出手。
走到饭庄,伙计自然地招呼他们上二楼雅座。她絮絮地说道:“何……大哥,我家的鸟儿养得愈发好了,尤其是镖鸽,还是你教我的。对了,我听说你功夫很厉害,往来的镖师都夸奖你有本事,为人又好。”
“哦。”何怀远心里有点乱,只一味让她吃点心,“尝尝这大八件,枣泥馅儿的,福禄寿喜全齐。”
林凤君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乱响,她控制着吃相,尽量温文尔雅,“味道很好,我在济州也常吃的。”
何怀远轻轻笑了一下。大八件是宫里御膳房最新的点心制式,糕饼表皮上写着福禄寿喜的字样,只有这家饭庄的白案师傅会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