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我信,可是你怎么不跟我讲,怎么不带上我。咱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出了事,我怎么活下去。你就算去杀/人,我也帮着埋了。”
他的眼皮沉重地闭上了。林凤君将热水喂到他嘴边,“爹,你只管养病。”
“还有一件事……”
这天傍晚,林凤君带着一个包裹出了门。她走过繁华的街市,七拐八绕,险些将自己转晕了,才找到河边的一大片木头搭成的棚子。
这里原是修堤坝时工匠的临时住所,后来堤坝修成了,再没人管。不少乞丐和三教九流都在此处落脚。
几个光屁股的小孩从里面钻出来,转着圈玩捉迷藏的游戏,险些撞到她。她照着父亲画的图,找到了最角落的一间。
是坍塌了一半的木棚,摇摇欲坠。她走进门,地上全是杂草。
这里官兵应该搜过,因为桌子有翻弄过的痕迹,几个破碗碎在地下。不过搜查并不仔细,因为最深处的草叶尖上粘着血,无人发现。
她顺利地找到了地窖,敲敲木板,三下,一下,再三下。
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女子,妆容糊在脸上,穿着一身亮光闪闪的纱衣,胸口以下一大片都是褐色的鲜血,望去触目惊心。
她脸上有种麻木的表情,抹一抹脸上的灰,尽管狼狈,也瞧得出是个难得的美人。
美人的声音也很好听,软糯柔和,“你是……”
“我来给你送些吃的。你叫我姐姐就行。”
林凤君将大饼递给这位美人,她勉强保持着吃相,只是撕咬吞咽的速度有些快。
林凤君看她几次险些被噎到,适时地递上水囊。她灌了两口下去,呼吸终于顺畅了些。“谢谢……姐姐。”
林凤君帮她将那套花绣满身的衣服脱下来,那衣服机巧处处,只靠她自己实在做不到。林凤君脱了半天,几个暗扣解不开,她一时火起,掏出匕首刷刷几刀,轻纱随即落在地上。
美人狠狠地将衣服踢到一边,“我要把它烧了。”
“烧不得,起了烟就会有人来查。不如埋掉。”
她俩配合着在地窖里又刨了个土坑,将纱衣埋了。
美人擦了擦泥,露出一张稚气的脸,大概只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