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水,估计也差不多了,棺材……”
林东华脸色暗沉下来,“现下还不方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俩人沉默着将羊汤大饼吃完了,林东华道:“他锦衣玉食惯了,难免挑剔。我向郑大人打听过,他是上了奏折被打了板子。”
“是呢。”她从脑子里回忆冯小姐的话,“别人都说不值得。”
“那他倒是个难得的好官。”林东华叹了口气。
“爹,咱们就是走镖的,也顾不上这许多。”林凤君吃饱喝足,想到陈秉正那烂到入骨的屁股和大腿,气也消了一大半,“横竖不是咱们打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他计较就是。”
父亲笑了,“他是重伤之人,一肚子湿热,吃不了油腻的。待会你要一碗清水,将大饼泡软了给他吃些,加一点盐。”
林凤君将话听进去了,用清水着实将碗洗了三遍,端了热水上车。她见陈秉正的眼睛盯在她手上,一瞧才知道指甲尖落在水里,只得讪笑道:“我洗得很干净。”
他忽然开口道:“手伤了?”
她才意识到当时凤仙花染了指甲,将最后一节手指肚都染得通红,现在还没有褪色,连忙解释:“不是血,是凤仙花染指甲,你不懂。反正就是汁液用多了。”
他默然地眨了眨眼睛。她忽然想起那天染指甲的雀跃心情,从心口又开始闷闷地疼起来,将脸扭到一边:“没有毒的,你信我。”
林凤君将大饼掏出来撕了一小块。这大饼本来极硬极干,她戏称可以防身,此刻撕碎了搁在水里,眼瞅着就沉底了。她很无奈地用勺子捞起来:“你将就吧。”
陈秉正用牙齿小心地从边缘咬起,她看着这笨拙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真有意思,非要自讨苦吃。”
他叼着饼并不回答,她笑道:“我爹说你是好官。”
“嗯?”他从鼻孔里发问。
“听人说你很有本事,又混得差,大概就是好官吧。”
他愣了一下,又出力嚼了两口。林凤君忽然瞥见他嘴角一股似有若无的笑意,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大饼你能吃得下吧。”
“嗯。”
太阳从西边落下去,天空呈现幽幽的蓝色,他们赶在完全黑暗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