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条线,凑在一块互相比着谁的水漂更远,漂的次数更多。天边飘过来一朵云,在水中投下倒影,又被石子入水的涟漪打散了。
笑声和拍掌声不断,陈秉正走了神:“若是自己再也站不起来……”。
林凤君怎么也比不过车夫们,急得脸都红了,林东华手把手地教女儿,“上半身再倾斜一点,尽量平着出手,像刀刃斜刺的力度。”
这句话落在陈秉正耳朵里,他定睛瞧着林凤君的出手,果然稳了三分,石子在水面飞了五下才停。
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又琢磨不出。苦思冥想之际,林凤君回来了,平静地说道:“在这儿再停一阵子,水很清,我要洗衣裳。”
她从包袱里寻出被泥水浸透的旧衣裳,又从布袋里抓了两把草木灰。走出去两步,忽然回头冷冷地问道:“喂,有衣裳要洗吗?”
他的确有几件沾满脓血的衣服,想开口又尴尬,犹豫之间,她说道:“一百文一件。”
他立时轻松许多,“林姑娘,麻烦你……给我记上帐。”
她嗯了一声,抱著一大堆衣裳和一根木棍走到河边,寻了个平整的地方蹲下来。石板上敲打衣服的梆梆声忽然让他莫名地安心。
林东华在岸边的树林里穿行,出来的时候手里握了一根又长又直的木棍,陈秉正好奇地盯着他瞧,本以为他要当拐杖使用,但只见他变戏法似的将洗好的衣服袖子捆扎在木棍上,再用绳子捆在车厢后头。
林凤君用了半个多时辰才洗完所有的衣裳。她上了车,也不好再睡,将脸别到一边,“三件,三百文。”
“哦,好。”他顿了顿,“为什么不在客栈里洗?”
“客栈里的水有限,一早一晚各一壶,多了要被说的。”
陈秉正瞧她头发也梳过了,衣服换了一身,只有脸上多了灰尘油汗,心里知道必有缘故。“所以你没洗脸?”
“祖师爷的规矩,镖师出门走镖,路上不能洗脸,到家了才能洗。”
他笑了,“你们的规矩也真多。”
“不信不行,照着做才能保平安。”林凤君脸上恢复了红润,她叫道:“师傅,走吧。”
风一吹,骡车身后灰色白色蓝色的衣裳随风鼓荡起来,飘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