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重新亮起时，咖啡渍正在梁晓萱的企划书上洇出褐斑。
大卫甩掉消防喷淋头的水珠，把烫金邀请函推到桌面另一边说：“寰宇重组案。”
张总在第七次方案会上敲了敲咖啡杯说：“梁小姐的算法模型缺少实战数据。”投影仪的蓝光扫过他镜片上的两道白痕，就像手术刀划开的切口。
梁晓萱的指甲掐进掌心，昨天销毁的u盘还在包里发烫。
“真巧啊。”林悦踩着细高跟鞋晃了进来，银色指甲敲打着钢化玻璃说，“我们公司刚拿到东京实验室的实时数据。”她耳垂上的樱花耳钉换成了蓝宝石材质，反光刺得梁晓萱眯起了眼。
暴雨夜被篡改的监控录像突然跳到了屏幕上。
大卫按住梁晓萱颤抖的手腕，激光笔的红点停在林悦修改过的数据链上说：“张总，请容我们核对原始交易记录。”
“不必了。”张总合上笔记本说，“明天是最终汇报。”
茶水间的碎冰机嗡嗡作响。
梁晓萱盯着自动贩卖机里滚落的可乐罐，罐身上的樱花图案裂成了两半。
林悦的香水味飘了过来：“猜猜谁在暗网买了老陈的账户信息？”
大卫把冰可乐贴在她的后颈说：“还记得防弹车冲破路障时，云端同步的最后三组数据吗？”他的指尖在凝结的水珠上画出樱花纹路，“真正的账簿从来不在u盘里。”
城市忽然大面积停电。
应急灯亮起的刹那，梁晓萱看到大卫瞳孔里跳动的数据流，就像暴雨夜他们掌心亮起的烙印。
警笛声从三个街区外传来，和庆功宴那晚的声响重叠在一起。
“当心！”大卫突然拉着她蹲下。
子弹擦着发梢飞过，击碎了贩卖机的玻璃。
蓝宝石耳钉在林悦的耳垂上晃了晃，消失在安全通道的绿光里。
梁晓萱摸到珍珠项链的断口，微型信号器还残留着余温。
大卫把破碎的可乐罐扶正，罐底的条形码映着霓虹灯，显出一串倒计时数字。
应急灯在弹孔密布的玻璃上投下蛛网状阴影。
大卫撕开咖啡糖包，褐色颗粒在桌面拼出残缺的公式：“缺口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