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安静。
无论是被烹煮前孩子们的哭声,还是被土匪们压在身下的少女们痛苦的喊叫,此刻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寂静,像是压抑的怒火,只待一个信号,便喷涌而出。
泪水模糊了双眼,所以飞燕只看见了一个影子。
那个影子踩碎了这一刻的绝望,提剑而入。
身后是被她揭开的阳光,足以照亮此时的罪孽黑暗。
她什么也没说,甚至没能给土匪询问“你是谁?”的机会和时间。
一剑,斩断土匪的手。
一剑,斩下土匪的头。
再一剑,又是一颗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双眼还停留在死前瞪大的那一刻。
如此血腥的画面,孩子们都被吓到了。
但飞燕只觉着畅快。
她把土匪的手丢开,又‘呸呸’吐干净口中的血,然后开始大笑。
她的内脏好疼,疼的她止不住哭泣,但是她还是要笑,笑的眼泪流出来,然后又擦干,弓着身子,最后发不出任何声音。
飞羽冲上来将飞燕抱住,她向来情绪内敛,此时也忍不住同飞燕一起哭一场。
那个影子最后走到两姐妹身边,飞燕这才看清了她的样子。
一名很年轻的少年,看上去最多十六七岁的模样,五官生的稚嫩精致,只是那双眸子淡淡的,脸上也没有太大的表情。
飞燕忍不住去看她的眼睛,总觉着她眼底的怒火已经燃尽熄灭,却还藏着说不尽道不明的哀伤。
她的衣服很好看,一看就知道是那些有钱人家公子才穿得起的款式。
只是被太多飞溅的鲜血打脏了,连带着她那张脸,都沾上了腥臭的血。
飞燕就这样仰头看着她,只觉着这本该是个谪仙样的人,就算染上了鲜血和杀戮,却还是不让人感觉可怕。
再然后,那个人就这样蹲下身,让她不再仰视了。
“这是止痛的丹药,一次一粒。”一只小巧的瓷瓶被塞进她手里。
少年从怀中拿出另外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
“手伸出来。”她对飞羽道。
飞羽摊开手,掌心一片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