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请大人差人送至太行山清风寨,感激不尽”
萧思温微微一笑:“你且写来,我送便是”
徐灏伏案便写,读诗的书生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探着头看,萧思温也不去管他。
“知意卿卿如晤: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为阴间一鬼。吾作此书,泪珠笔墨齐下,不能竟书而欲搁笔,又恐汝不察吾衷,谓吾忍舍汝而死,谓吾不知汝之不欲吾死也,故遂忍悲为汝言之。”
徐灏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停笔擦了擦眼泪,继续写。
“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吾自遇汝以来,常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然遍地腥云,满街狼犬,称心快意,几家能彀?司马青衫,吾不能学太上之忘情也。语云:仁者“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吾充吾爱汝之心,助天下人爱其所爱,所以敢先汝而死,不顾汝也。汝体吾此心,于啼泣之余,亦以天下人为念,当亦乐牺牲吾身与汝身之福利,为天下人谋永福也。汝其勿悲!”
“吾真真不能忘汝也!回忆刑四之屋,只有小厅一室,为吾与汝双栖之所。初识一月,适冬之望日前后,门外疏梅筛月影,依稀掩映;吾与并肩携手,低低切切,何事不语?何情不诉?及今思之,空余泪痕。”
“吾诚愿与汝相守以死,第以今日事势观之,天灾可以死,盗贼可以死,打草谷之日可以死,奸官污吏虐民可以死,吾辈处今日之中国,国中无地无时不可以死。到那时使吾眼睁睁看汝死,或使汝眼睁睁看吾死,吾能之乎?抑汝能之乎?即可不死,而离散不相见,徒使两地眼成穿而骨化石,试问古来几曾见破镜能重圆?则较死为苦也,将奈之何?今日吾与汝幸双健。天下人不当死而死与不愿离而离者,不可数计,钟情如我辈者,能忍之乎?此吾所以敢率性就死不顾汝也,吾今死无余憾。”
眼泪越发汹涌,心里像是吞了刀子一般,疼的他挺不起身子。
“吾今与汝无言矣。吾居九泉之下遥闻汝哭声,当哭相和也。吾平日不信有鬼,今则又望其真有。今是人又言感应之道,吾亦望其言是实,则吾之死,吾灵尚依依旁汝也,汝不必以无侣悲。”
“吾平生未尝以吾所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