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午时分,阳光均匀的洒在大地上,秋风吹来,带着一丝干燥的气息,似乎闻到鼻子里的空气,都带着满满的黄土味道,这是黄土高原特有的气息。
徐灏和野利建荣相对而立,野利建荣解下腰间皮囊,倒出两碗浑浊的马奶酒。
抽出短刀划破指尖,殷红的血珠坠入酒中:“依我野利部规矩,结骨勒当饮此血酒。”
徐灏也跳下马来,也用短刀坏破指尖,滴血入碗,两人对着敬了一下,一饮而尽,又一齐亮出碗底。
野利建荣从马上拉出几支箭,握在手里一齐折断,正色道:“今日我与徐灏结为骨勒(党项语兄弟),从此以后,生死与共,福祸同当。若违此誓,当如此箭”
徐灏也抽箭折断,立下誓言,党项人最重誓言,史书记载:“依横山部旧制,折箭为誓,结为骨勒“
两人又伏在地上,拜了几拜,仪式就算完成了,互叙年齿之后,野利建荣比徐灏大了九岁,徐灏口称哥哥,两人持手大笑,笑声远远传了开去,一直飞上云霄
远处的黄土塬上,李彝兴脸色铁青,他本想挑动党项其他部落和徐灏结下死仇,没想到反倒给徐灏作了嫁衣。
“我们也走”说完拔马转身而去。
何修跟在他身后,临走时深深看了下面的徐灏一眼
这场虎头蛇尾的战役,伤亡不大,影响却十分深远,尤其是徐灏和野利建荣的“结骨勒”,是收服桀骜不驯的党项人的重要一步,历史上称这次结拜是“大川之盟”,从此党项除拓跋部外,其他部落和中原的后周进入了长期的和平时期。
解决了党项人的问题,徐灏终于有了一个相对安静的战略环境,他终于可以在陕北的大地上,写下属于他自己的笔墨了。
时间如梭,转眼冬天过去了,陕北的春天,好像比汴梁要晚来一些。
已经时近三月,黄土高原上,已经吹起了温暖潮湿的春风,还未化尽的白雪,附着在黄土上,几颗绿色的嫩芽从土地上顽强的拱起来,探出雪沫,白色的雪、黄色的土,绿色的芽,预示着春天近在眼前了。
距离延州城三十里的一处空地上,由大到小摆着三门金属管子,这三门管子都架在车上,最大的一门长约六尺,前端的口做成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