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给大伯,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只把活计都搬到庭院石桌上来,桌上煮着酒,他手里抱个汤婆子,默默地在旁边陪着他。
院子里第一次这么寂静,连打扫的老仆都踮着脚尖走路。
过了几天,刘氏主动来找沈真意说话,带着她亲手缝制的兔毛袖筒。
这几天下大雪,在房间里有地龙还有好,一走出去人就手脚冰凉。
“少奶奶,这个送给你,出门时戴着,别生了冻疮。我给少爷也缝了一个,跟你这个是一对儿”。
两人坐在熏笼前烤火,刘氏把这个袖筒直接放在他怀里,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不过沈真意觉得,似乎也没有拒绝她这番好意的必要。
而且刘氏针线活不差,这袖筒上居然绣了一颗人参,乍一看有些滑稽,但沈真意知道,她是花了心思投他所好的。
于是他把袖筒戴上,说:“好暖和,我喜欢,谢谢你啊”。
“嗯”,刘氏把手伸在熏笼前烤着,头低着,不知道在思虑什么。
过了一会抬起头,眼圈通红,对沈真意说:“少奶奶,下个月我就会离开周家。少爷他跟我说,香云嫁给了一个绣庄管事,那边缺账房先生,少爷让我去试试。我觉得自己可以做,实在不行,就在绣庄随便找个洒扫的活计,跟香云做个伴儿。反正少爷说每个月都会派人给我银子,吃穿用度我肯定是不愁的。”
“哦……这样也好,你做账房没问题的,也不看看是谁教的么”。
沈真意故意开着玩笑,想让气氛不那么沉重,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句,又走了一个。
“少奶奶,我还没亲口说谢谢你呢,是您教会了我做账,我也没机会报答你”。
“不用不用,其实我跟你说实话,我教你做账是想让你以后帮少游,我…”
沈真意自觉失言,赶紧闭嘴,想着转移话题。
刘氏果然产生了怀疑,问道:“为何让我帮?您做这些事儿才名正言顺啊”。
“没什么,是我想让你以后帮我做事。其实你挺聪慧的,此去,说不定是另一番天地呢。以后若有看得上的男人,还可以嫁人,你还年轻。也不用担心齐云,大伯和敏心定会好好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