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沈真意怒火中烧,看着跪在地上、他一度视为长辈亲人的女人。
“你本可以正常改嫁,我和真珍会祝福你,还会为你备上一份嫁妆。可是现在,你却只能偷偷摸摸去到别人家,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我自问沈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让我们家因你蒙羞?你不为父亲和我着想,难道也不为你女儿着想吗?她会因你遭受多少闲言碎语,甚至以后议亲都困难?”
“我…我…我没有…”,赵云兰好像此刻才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想到女儿,惶惶然不知所措。
“现在,我若说要你打掉腹中胎儿,与那木匠一刀两断,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办法我来想,你可愿意?”,他难掩痛心,一把将赵云兰扯起,逼问道。
“打掉!不…不可以的,万一是个…”,她护着自己的腹部,倒退了几步。
沈真意失望至极,叹息一声,放下抓住她手腕的手。
她一直都是这样软弱没有主见,自己不是知道吗?在她心里,可以赌上女儿的名声去搏一个可以生儿子的机会。
这样的“亲人”,自己何故留恋?也许,他沈真意就是亲缘浅薄的命吧。
更何况,难道要将她逼迫致死吗?她也不过是一个被时代局限愚昧无知的可怜女人罢了。
那个木匠行事如此龌龊,打着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绝不是良人,她连这点都看不清。
人都要为自己的认知买单,谁也帮不了。
“罢了,你救我一命,我一直感恩在心,我会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允许你改嫁,如此我们就两清了。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签下断亲书!以后你跟真珍、跟沈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赵云兰只要肚子大起来,别人稍微联想一下就会一清二楚,他和真珍避免不了被议论耻笑。
还有他的父亲,与人为善一辈子,死后却要受此羞辱,做儿子的怎可冷眼旁观?
所以这断亲书是非要不可的,特别是对真珍来说,至少明面上别人不会说她有个不检点的母亲。
“真意,你为何要将事情做绝?我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能认吗?”,赵云兰仰头质问,这个条件太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