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士兰先去烈士陵园看了漆与墨。
但她跟他实在没话说。
一人一墓碑相望,均是哑口无言,只能两两相瞪。
就算是老夫老妻到了这个年纪也是没话说了吧?
更何况漆与墨在她心里已经死了这么多年。
该说的话,该道的歉前世她也全做了。
如果他还没有死,他们又是什么样的光景呢?
会不会像平常夫妻一样每天为了柴米油盐和孩子而拌嘴?
会不会因为孩子成绩不好气得半宿睡不着觉?
会不会因为她生气时不说话,漆与墨气得抓耳挠腮,然后半夜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欺负。
可惜,没有如果。
漆与墨死了,阿瓒她也弄丢了,他们再也没有如果了。
重活一次,李士兰意识到她不能总活在过去,她得向前看,总回忆过去干什么呢!
她要搞钱,她要做慈善,她要给儿子祈福,她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记忆也可以创造新的。
“……我走了。”李士兰说:“下次再来看你我可能已经结婚,今天给你打个预防针,免得下次带人来让你措手不及。”
李士兰转身之际一根树叉子掉落在她脚下。
这像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李士兰一脚就给它踢开了,树叉飞老远,她头也不回道:
“死都死了,就安静些吧。
难道要我守着我们那一年半的时光过完一生吗?
——我不想再孤单。”
孤独的感觉太可怕,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这种感觉。
走远了,李士兰才回头又看着墓碑的方向说:
“你在下面也可以找,别指望我给你烧,就当我们离婚了,以后各过各的吧。”
这回再没有树枝掉落,李士兰权当他答应了。
她走到保卫处的时候何虎迎上来,“兰姐,你刚才说买地皮?买什么地皮?”
“边走边说。”
……
“二十亩地,你确定你能全要了吗?”村支书不敢相信道。
“我确定全要,但手续你们要给我办齐全,而且我要土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