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年吕不韦熔炼六国兵戈铸造的镇龙柱,如今却成了九宫阙最险恶的防御机关。
李斯,抬手轻叩窗棂,三长两短的声响在溶洞中激起层层回音,惊起倒挂在石笋间的盲蝠。
暗河对岸突然亮起十二盏鱼形铜灯,灯光穿透硫磺矿脉蒸腾的淡黄色雾气,
将水面映照得如同熔化的青铜。
这是墨家机关术与阴阳家阵法的完美融合——当年李斯无意间在《季冬纪》竹简夹层里发现了
穰侯留下的奇门遁甲图。
李斯依然记得那个飘着槐花的午后,
那位大人正在笑盈盈的对自己说“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圣人执要,四方来效。”
也是那位大人,突然迸发的机关锁将三名书吏射成了筛子,
却最后对那个将自己逼死的青年”皇帝“,还是于心不忍。
最终那位曾经奇货可居的精明商人,大秦的宰相,一日之间变成了
不能提及姓名的”那位大人。\"是嬴政怕了吗?
当然不是,千古一帝怎么可能会怕,怎么可以会怕。
只是一纸诏书就足以应对所有的干系。
贱商拜相,实乃世道浇漓,礼法不存。
夫商贾之职,在于货通天下,利济苍生,非为朝廷栋梁之材。
若使贱商居高位,则纲常紊乱,百姓无序,国本动摇,祸患无穷。
昔圣贤治国,皆以德才为先,岂容凡俗之辈染指庙堂?
此风一开,实为社稷之忧,万民之祸也。
咸阳,文信侯府。
昔日的车水马龙、冠盖云集早已成为过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闷。
阳光透过庭院洒下斑驳的光影,映照着这位曾经权倾天下的相国府邸,如今却满目萧瑟。
那位大人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
往日总是堆满奏章、兵书的桌案,如今空空荡荡,只有一方古朴的砚台,
和一支饱蘸墨汁的毫笔,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主人的再次启用。
然而,那位大人知道,那一天永远不会再来了。
那位大人,毫无意外的拿着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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