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平日常骂他没个正形,但那也只是嘴上说说。
赵太妃心里不止想过一次,大概这辈子她最得意的事就是养了这么个好儿子。
“嬷嬷们说孩子不能见风,我略看了一眼便出来了。”
闳稷挑了个位随意坐着,抬手便让赵太妃身边的丫鬟退下。
“母妃身子可还好?”提起这个,母子俩的神色都略有些冷硬。
“放心吧,都好着呢。”赵太妃眯着眼抚了抚指甲:“若不是你提前防着,那闳谦只怕是真要动手的。”
闳稷走之前早跟她透了底,他此去幽台按道理暂时回不来,若不提前留个后招只怕他倒时鞭长莫及。
说要防闳谦时,赵太妃自个儿都愣了,实在是他俩这些年的情分……她真以为闳稷对闳谦是不设防的。
闳稷支着脑袋嗤了一声:“自小一起长大,他手上能用的不就那些个伎俩,自个儿什么情况也没点数,动不了我,反倒是敢对您下手?”
肯定不全是为了赵皇后,那闳谦心里盘算着什么,闳稷一猜就明白。
他是想着赵太妃在顺德帝心里头不一般,只要赵太妃一死,再不一般的感觉又能有多久?那闳稷自然是损了一大助力。
想法……是很好,只是看来这么些年的照顾,让他有些分不清大小王了。
他也不想想,他这太子日后若要登基最能倚仗的是谁?
顺德帝把路都给他铺好了,他却还是要自作聪明,这太子做得实在是没数极了。
赵太妃倚着那一旁的扶枕,想着这些年的事,心里不可谓不感慨,想想还觉得挺乐。
“从前你俩要好,你这么护着他,陛下斥他也是你去哄,骂他也是你顶上。”
“我当时还真以为我生出个实心眼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