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身为太子却不能承祧宗嗣,你觉得这不算错?”
闳稷敛着眸子,半晌才勾了勾嘴角,他没直接回答,反倒提起另一件事:“皇兄,太子脉案何其贵重,太医诊言臣弟尚且不知,那坊市流言又是从何得知?”
顺德帝一顿,随即神色怪异,但还是接着问下去:“那照你所说,是有人刻意为之?”
可不是你刻意为之吗?
闳稷扯扯嘴角,面上还是一副思索的模样:“此事不过臣弟猜测,莫说太子孕嗣一事真假如何,且说此人想依靠流言将太子拉下马,此心当诛啊…”
“此事关系重大…”闳稷眼神不经意瞥过顺德帝身后的金丝龙纹屏风,慢悠悠猜测:“想来,沈尚书沈大人也是过于忧心了?”
后头的屏风隐约晃动了一下,顺德帝皱眉,看着闳稷不发一言。
“皇兄。”闳稷站起身朝顺德帝拱手一礼:“太子尚且年轻,太医误诊也说不定,若只因此便要废太子…”
“此事臣弟认为不合适。”
是不是误诊顺德帝当然知道,但闳稷却是没理由知道。
闳稷话才说完,殿里气氛显然一松,顺德帝哼笑了一声,抬手让坐:“这几日许多老臣都来找朕,话里话外都是探朕口风,如今,也就你肯护着他…”
闳稷抿了口茶笑笑,一字一句,满是感恩之意:“皇兄护臣弟长大,而如今臣弟是护太子,是护皇兄的儿子…同样也是护我的兄弟…”
表兄弟不也是兄弟吗?这话闳稷没什么不好出口的,可顺德帝却是明显一怔,面上隐约涌上一阵愧色,闳稷见多了他这表情,因此只当没看见。
有什么可愧疚的?今日召见,明着像是询问,实则不过是是试探,但凡他敢表现出一丝对太子的动摇,顺德帝展现的就不是愧了…
之后闳稷也没待多久,喝完茶便起身要走,临走时又看了那屏风一眼,低头告退时嘴角勾起一抹讽笑。
等闳稷走后,顺德帝才敛住笑意,揉揉眉心唤了一声:“出来吧。”
身后金丝龙纹玉屏风晃了晃,闳谦从后头出来,面上神情有些难明,他也在回想方才闳稷的话。
“你想听的试探,可听全了?”顺德帝问闳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