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因寻常渔户无田无产,多择易养易售之鱼种谋生。既然此鱼娇贵难饲,无人愿养,不妨让那些失了田亩的流民来操持。除却朝廷征调的徭役,便让他们替我做这桩买卖,工钱给足,让他们能糊口度日,既免了流民作乱之患,养出的珍品又能经逍遥楼贩往北地,价钱翻着跟头往上涨,这般计较下来,于我倒也不亏。”
而丹丝锦鳞也只是闳稷所说的其中一样宝贝罢了。
所以不止不亏,那是大赚的行当,从哪面来说都是赚的。
这事儿说来牵扯颇多,可除非是权贵们真止了占田,否则的话,闳稷还真就能干出来。
旁人没想过吗?自然也是想过的。
只不过是有银子的没权,有权的没胆子,有胆子的没路子罢了。
闳稷只是恰巧占全了而已。
“这事儿寻常商户干不了,九哥,我知平京的逍遥楼你入了股,可其他的地儿,靠谱吗?”
其实成容更想问的是,太子同样入了股,这番动作会不会太大了。
闳稷甩开笔,搂着成容就往圈椅一靠:“他也只知平京这一处罢了。”
他这话说的狂妄,可成容心神一动,瞬间明白过来,再看向闳稷时眼里闪着些不可思议。
“瞧你这眼神,是有多稀奇?”闳稷笑着刮了一下成容的鼻子。
成容默了默,捧起桌上的藤纸又看了一眼。
从前虽知逍遥楼,但那也只因里头的东西贵重才得以闻名,并不像其他大生意一般开的铺子多。
可如今成容再看闳稷所画的线和圈,才知这是以点连线,从南至北,由东到西,无不贯通。
量虽少,却都卡在要隘上。
“容容瞧见了?为夫可不缺银子,也没有劳民伤财,该是你冤了我。”闳稷抱起还处在惊讶中的成容就往榻上走,边走边抱怨。
其实也不能算他完全无辜,吃便算了,主要是养。
穆王府养了这么些池子的丹丝锦鳞,确实耗人力。
但闳稷不在意这个,他养着底下人总不能是白养,难不成还得为他们想着事儿好不好办?
两人和衣而卧,闳稷才又说:“只是北边的逍遥楼是去年才置,尚不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