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便听着公子带着不悦的低沉嗓音儿,眼下又瞧见公子眉头紧拧的模样儿,便知方才那下人所言非虚,公子着实是心情不好了,她对上傅裕那双幽深漆黑的眸子,抿了抿春,反身将门掩上,这才朝着傅裕那边缓步走过去,在案几前停下,拿起那案几上的茶壶倒了杯茶,热气袅袅的茶水倒进茶杯中,飘出淡淡的茶香,阿宝拿起放到傅裕跟前,这才张口问道:“公子可是有烦心事?”
体贴温柔的小姑娘,若是其他时候傅裕估摸着早便将人抱过来,想要好生稀罕一番,只是眼下他却按耐住那心情,幽深的眸低带着审视,静坐着不动,抬了眼紧紧盯着阿宝,不答反问:“方才德辉去找你了?”
阿宝正疑惑,正要点头,不过公子今儿似乎无甚耐性,不待她点头又问道:“与你说了甚?”
阿宝愣了愣,正思索着苏昶承与她所说之事乃算是后宅私事了,不知该不该与公子说道,不过苏昶承与公子那般亲厚的关系说出来估摸也是可以的吧?
阿宝的思虑落在傅裕眼中便是犹豫,他方才拧紧的眉梢松下来,面上冷峻,拿起方才阿宝给他递过的茶杯,掀了盖子吹了吹,垂着眸看着茶杯,语气淡淡:“怎么?可是有何难言之事竟叫你如此犹豫?”
阿宝并非没心没肺,岂能听不出公子此时的情绪并非仅是心情不好如此简单,虽然并未直说,只是适才傅裕说话的那语气却是令阿宝心下极不舒服的,压下那股不适,阿宝轻声问了句:“公子莫不是与苏世子恼了不愉快?”莫怪阿宝这般猜测,公子早些时候还好好的,一切似乎都是在苏昶承来了之后才有所变化的,不过从苏昶身上却又是瞧不出端倪。
傅裕抬眼瞧着面色已然没了适才进来时喜气的阿宝,垂下眸,不管事情如何,与阿宝好似都无多大干系,只是他却是抑制不住的气恼。
“阿宝,你且与我说说方才苏世子去找你都说了什么?”
阿宝抿抿唇,乌黑的双眼盯着傅裕,小脸上没了今儿过年的喜气,肃着一张脸,低嚅的嗓音儿都好似僵硬了许多,将方才苏昶承与她所说之事一字不漏的道出,言罢不带情绪的与傅裕道:“我说完了,变不打扰公子,先回去了。”
听罢阿宝所说的,傅裕一时心底五味杂陈,为自个儿方才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