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守庸吓得浑身颤抖,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将军饶命啊!我也是无奈之举,巡抚大人施压,限期要我解决平远县之事,我若不行动,乌纱帽不保啊。”
这时,谭师爷从一旁走出,目光如刀,指着钱守庸,冷冷一笑:“哼,钱守庸,你休要狡辩!我们早已通过其他途径得知,你根本未曾向巡抚大人汇报此事,你不过是妄图私自召集兵马,夺回县城,以此邀功请赏,保住你那官位!你口口声声说是无奈,实则是为了一己私利,不顾百姓死活,驱使无辜之人送命!”
钱守庸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师爷见钱守庸无言以对,为求自保,连忙“砰砰”磕头,磕得额头通红:“大人,这都是钱大人的主意,我不过是奉命行事啊。他说只要能拿下义军,不仅保我荣华富贵,还会重重有赏,我一时糊涂,就……就照做了。”
钱守庸一听,恼羞成怒,冲着李师爷吼道:“你个没骨气的东西,平日里口口声声说忠心耿耿,如今大难临头,却全推到我头上!”
李明看着两人狗咬狗的丑态,心中一阵厌恶,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够了!都到这时候了,还在互相推诿。”
审讯陷入短暂的沉默,李明思索片刻后,放缓语气:“我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如实交代绥德府的兵力部署、粮草储备以及官场内幕,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若有半句假话,休怪我军法无情!”
钱守庸和李师爷对视一眼,权衡之后,钱守庸率先开口交代:“绥德府如今有两支营兵,每支约五百人。参将王猛统领的营兵驻扎在府城,负责府城防务。左天成率领的营兵则驻扎在广武县 ,主要震慑周边区域。”
李明听到“左天成”三字,心头一震,追问道:“左天成?他怎么会在绥德府?这两支部队武器装备是什么情况?营中骑兵有多少?”
钱守庸连忙回道:“左天成是前不久奉巡抚大人命令调来协助剿匪的。武器装备方面,两营都配有刀枪等常规冷兵器,王猛营中有一百杆鸟铳,左天成营中鸟铳八十杆。不过这些鸟铳年久失修,好多都锈迹斑斑,不能正常使用,还有炸膛风险。火炮方面,王猛营有两门轻型弗朗机炮、五门虎蹲炮;左天成营只有三门虎蹲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