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接受过什么训练,整日只知道敲诈勒索、搜刮民脂民膏。他们的装备也就是些长矛和弓箭,破旧不堪,在实战中根本发挥不了多大作用。城头有两门火炮,锈迹斑斑,年久失修,打一炮就有炸膛的风险。县衙周围防御措施形同虚设,巡逻的人懒懒散散,毫无警惕性,走几步就找个角落偷懒闲聊。城外流民、饥民多达两千余人,城内人口估摸有数千人,但大多畏惧官府,敢怒不敢言。”
李明微微点头,神色凝重,紧接着问道:“匡英的尸身呢?”
王广宇面露愧疚,神色黯淡,声音低沉地说道:“掌盘子,实在对不住。我们找遍了县衙的停尸房和周边可能的地方,都没找到匡英大哥的尸身。后来多方打听才知晓,他死后,官府安排仵作进行尸检。那仵作平日里就爱收受贿赂,这次因为没有家属送红包,知县老爷又不关心,只是走个流程,他竟安排自己那毫无经验的儿子过来练手。那小子拿着解剖刀具时手都在抖,第一刀就划得歪歪扭扭,切口毫无章法,把匡英大哥的胸腹划得乱七八糟。他完全不顾人体结构,在尸身上胡乱切割,脏器被翻得一团糟,碎肉和血水溅得到处都是。做完这些残忍又荒谬的行径后,爷俩随意地用草席子把一堆碎肉简单一卷,就扔到了城外不远处的无人处,拍拍屁股走人了。”
“等我们寻到那地方时,只剩一堆被野狗啃咬得残缺不全的残骸,只有两只腿骨勉强完整。我们小心翼翼地收拾好仅存的遗骨,准备带回营地,可就在这时,突然涌出一大群饿疯了的流民。他们瘦骨嶙峋,眼神中透着疯狂与绝望,被饥饿驱使着,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抢夺。我们只有几个人,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流民,根本无法抵挡。他们疯狂地撕扯、争抢,混乱中,匡英大哥仅存的腿骨也被抢走,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我们拼尽全力,却终究寡不敌众,没能护住匡英大哥最后的一点遗骨……”王广宇说着,眼眶泛红,满心自责,声音也微微颤抖。李明怒问道:“你们几个当时就没告诉这帮流民,这不是猪骨头,是人肉吗?”王广宇含泪说道:“怎么没说呢,嗓子都喊破了也不顶事啊!我们把防身的匕首亮出来了都镇不住这帮饿疯了的饥民啊!呜呜呜…”(其实当时王广宇几个一看黑压压的饥民涌来哪敢废话呀?把饥民们的目标—匡英腿骨往他一摊烂肉上一扔撒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