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清歌往宋雀所在的出租屋附近小卖部打电话,被老板以粤语告知。
“靓女,佢哋屋企冇人嗱,我问咗隔离,年前就走咗!”
得亏她有个广市的室友,才明白这话的意思,挂了电话,她眉头舒展。
“看来大姐今年是回老家过年了!”
公共电话亭的另一侧,青清正按着上面的按键玩儿,看到清歌过来,“打完了?”
“嗯,我姐可能回老家了,没在,你呢,不打电话回家问问?”
去年洪水之后,青清曾打了多个电话,侧面了解到家里面的情况。
得知他们一家三口没事儿,到底还是松下了这口气。
就算对他们有怨恨,毕竟有近二十年的感情基础,哪能说忘就忘?
但在听到爷爷奶奶被洪水冲走时,她的心却无波无澜,因为那两个人,从小就虐待她。
如果说上官夫妻对她属精神凌虐,他们家其他人对她就纯属肉体虐待。
尤其是她的那个叔叔,迄今想起他猥琐的嘴脸,都能产生生理性呕吐。
“没什么好说的,反而还会暴露行踪,走吧!”
年初一晌午,司家老爷子为司彧出头,被气的住了院,打乱了他们原本要出玩儿的计划。
姐俩年前没有置备足够多的原材料,也没办法摆摊,正好能让清歌彻底静下来写稿。
当晚她莫名其妙梦到了她的奶奶,那个对她非打即骂,见面就没好话的坏老太。
更奇怪的是,梦中场景还是在她2009年夏天的葬礼上。
等她大冬天醒过来,摸着额头冒出的冷汗,瑟缩到被窝:
“怎么会梦到她?这大过年的……”真特么晦气!
宋老太一直骂褚凤霞克夫,她能饶得了当时才不过三岁的她?
在她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给她冠上了克父的名号。
“要不是因为她生下来,老大能去下煤窑挣钱?”
却绝口不提是因为计划生育来了,他们想多生个儿子,奈何事与愿违,生下了她。
不足半年,夫妻俩又造出来一胎,可惜这个孩子因褚凤霞身体未恢复,导致先天发育不足,五个月就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