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商楼地宫的石壁上,夜明珠镶嵌在青铜灯盏里,散发着冰冷的光芒,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有些阴森。
赖子则跷着二郎腿,懒洋洋地瘫坐在紫檀雕花椅上,他的右手戴着一只鎏金手套,正捏着一块桂花糕。只见他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糖渣便簌簌地落了下来,像雪一样飘落在地上,也落在了傅青衣的画像上。
这幅画中的傅青衣身披星纹战甲,威风凛凛,然而他的眉心却被赖子用果核砸出了一个窟窿,仿佛是对他的一种嘲讽。
“老头子要是知道你这么糟蹋他三徒弟的遗像……”万通天站在一旁,看着赖子的举动,忍不住开口说道。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赖子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激怒了一样,猛地将手中的桂花糕甩了出去。那块黏糊糊的糕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不偏不倚地正糊在了画像中傅青衣的剑鞘上,仿佛是给这幅画又增添了一份侮辱。
&34;那老东西养了我整整二十二个年头,可他教会我的却只有三件事。”赖子一边掰着沾满糖稀的手指,一边嘟囔道,“一是修炼,二是下毒,三就是摸尸。”说着,他猛地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心口处那道狰狞可怖的疤痕,那疤痕犹如一条扭曲的蜈蚣,正沿着他的胸口缓缓蠕动。
“我七岁那年,他就带我去刨了徐家的祖坟,还说这是给我的拜师礼。”赖子的声音有些发颤,似乎回忆起那段经历仍心有余悸。
就在这时,地宫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仿佛整个地底下都在咆哮。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地宫的石门被硬生生撞开,一个身材魁梧的身影如同一座山一般压了进来。
来人正是六臂擎天商南天,只见他手中拎着一个硕大的酒坛,酒坛上的封泥已被他扯开,浓烈的酒香顿时弥漫在地宫中。然而,这酒香之中却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商南天的身上穿着一套厚重的铁甲,铁甲上沾满了新鲜的血渍,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厮杀。他的目光落在赖子身上,冷哼一声道:“傅青衣那小子要是听我的劝,当年就该乖乖跟我回南疆!”
说罢,他手臂一挥,将半块碎裂的青铜腰牌狠狠地甩到了地上。那腰牌的牌面上,“蝎龙”二字已被血迹浸得发黑,看上去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