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重逢让我极度不适,我猛地起身,推门而出,只想寻个无人之处抽根烟,平复内心的慌乱。
刚要迈出包房,却与从外面进来的张昆撞了个满怀。他满脸堆笑,见到我便一把搂住,不由分说地将我往包房里拽。
我木然地被他拉回到包房,又被径直拉到牟念对面,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随手拉过一把椅子,把我按在上面坐下。
包房里嘈杂喧闹,不知哪个同学扯着嗓子嚎着老旧的歌曲,那跑调的声音让我心烦意乱。
我刚要再次起身离开,牟念却伸手拿过一个干净杯子,放在我面前,而后倒满酒,又给自己斟满,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我无奈,只得脱了外套,跟着端起酒杯陪饮。ktv 的酒本就是 “特供”,瓶子偏小,牟念酒量并不好,不过一瓶下肚,她便已达极限,却仍执拗地举杯,每次将酒送至嘴边,眉头紧皱,艰难地小口咽下。
看着她这副倔强强撑的模样,往昔那些因她转学后我发了无数留言却仅收到她一条委婉诀别留言而生出的丝丝怨恨,竟渐渐淡去。
于是,我也随着她,两人一言不发,她一口我一杯,默默地喝着那苦涩的酒。
或许是酒入愁肠,又或许是喝得太急,不多时,我便觉脑袋昏沉,而牟念似乎也在强忍着呕吐的冲动。
我觉得差不多了,心想彼此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便拿起外套起身离开包房。
刚下楼,却发现牟念跟了出来。她套着黑色羽绒服,小脸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一声不吭地站在我身侧,只是静静地盯着我。见她这般模样,我莫名火起。
明明诀别信息是她发的,我收到后也未再纠缠,如今她却这副模样,仿佛受伤的是她,搞得好像我才是那个无情无义、始乱终弃的人,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正烦闷着,牟念突然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见她如此难受,我心底一软,叹了口气,伸手扶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待她吐完,眼神有些失神地望着我,我便松开手,问她要去哪里,打算先送她回去。她却不回应,只是咬着嘴角,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我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也不再管她,转身朝自家酒店走去。她也不吭声,默默地